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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大漠孤烟
明洪武三年,徐达率军大破元廷残余,元朝公主孛儿只斤·阿桃(化名“桃夭”)沦为阶下囚,被押解至应天府。沈砚之官拜征虏左副将军,奉朱元璋之命护送囚车,却不知此女腰间玉佩刻着“长生天庇佑”图腾,与他幼时在大漠捡到的半块狼首玉佩严丝合缝——那是十年前他被蒙古部落收养时,与救命小郡主的约定信物。
大漠的风沙拍打着囚车木栏,阿桃隔着粗麻布帘,看见骑马前行的沈砚之——玄色甲胄绣着明廷“斗牛纹”,腰间狼首玉佩却在阳光下泛着熟悉的银辉。她指尖摩挲着藏在袖中的半块玉佩,忽然想起十岁那年,被明军冲散的前夜,小牧童将这玉佩塞给她:“郡主别怕,等我穿上明军甲胄,就来接你。”
“将军,前方有沙暴!”亲卫的呼喊打断思绪,沈砚之勒住战马,回头时,看见囚车被风沙掀歪,阿桃踉跄着摔出车门,额角血迹混着沙粒,却在抬头时,眼中闪过与十年前相同的、倔强的光。“孛儿只斤氏,这般狼狈,可还有昔日郡主的威风?”他翻身下马,指尖扣住她腕脉——触感细腻却藏着薄茧,像极了当年替他包扎箭伤的小手。
阿桃望着他眼底的复杂,忽然笑了,舌尖舔过唇角血迹:“将军可知,这狼首玉佩……”话未说完,沙暴中忽然冲出队蒙骑,为首者高举“大元复辟”的狼旗,刀刃直奔沈砚之面门。她本能扑过去,用囚车木栏挡住攻击,却在木屑飞溅中,看见沈砚之挥刀时,甲胄下露出的、与她同款的狼首纹身——那是蒙古“苍狼白鹿”部族的族徽,他竟曾是蒙古子民。
“你……是当年的小牧?”她在混战中嘶吼,狼首玉佩与他的半块共鸣,竟在沙暴中凝成苍狼虚影,替他们挡住乱箭。沈砚之瞳孔骤缩——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草原上摔下马的小郡主,用羊奶替他敷伤口,喊他“阿砚哥哥”,而他被迫随明军南下时,曾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带你看应天府的花灯”。
“别说话!”他挥刀砍断蒙骑缰绳,将她护在马腹下,却在触到她腰间玉佩时,忽然听见朱元璋的密旨——“元廷余孽不可留,若见‘长生天’图腾,格杀勿论”。沙暴渐歇,亲卫们举着火把围上来,他看见阿桃眼中的期待,忽然转身对亲卫道:“此女需活口,押解入京,交与陛下审问。”
当夜,宿营的篝火映着阿桃的侧脸,她望着沈砚之独自坐在沙丘上,指尖轻抚狼首玉佩——十年未见,他从蒙古小牧童变成明朝将军,而她从高高在上的郡主,沦为阶下囚。“阿砚哥哥,你可还记得,当年在斡难河边,你说‘桃夭的名字,像汉人说的‘灼灼其华’?”她忽然开口,看见他背影猛地僵住,“我知道你听见了,那玉佩……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对不对?”
沈砚之握紧佩刀,喉结滚动——母亲临终前说,狼首玉佩分两半,半块给救命的小郡主,半块留作念想。此刻阿桃的话,让他想起蒙古草原的星空,想起她替他缝补衣袍时,哼的那首《黑缎子坎肩》。“孛儿只斤·阿桃,你最好记住,如今你是阶下囚,而我是大明将军。”他忽然起身,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明日入应天府,莫要耍花招。”
阿桃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指尖触到他方才扶她时留下的温度——明明语气冰冷,指尖却在触到她伤口时,微微顿了顿。她忽然想起草原上的传说:“苍狼与白鹿的后裔,就算隔着万水千山,也会被长生天的风,吹到彼此身边。”而此刻,篝火堆里的火星溅在她囚衣上,竟烧出个“砚”字焦痕,像极了他当年用树枝在沙地上写的字。
第一百四十二章:皇城司狱的暧昧
应天府的红墙映着烈日,阿桃被押入皇城司诏狱,镣铐声在青砖路上回响。沈砚之递上通关文牒,却在看见诏狱典狱长递来的“验身帖”时,忽然伸手按住:“此女乃元廷贵族,验身一事……本将亲自监督。”
典狱长挑眉退下,地牢里只剩两人,烛火映着阿桃苍白的脸,她望着沈砚之解下披风,忽然轻笑:“将军这是怕我藏了凶器,还是……怕别人看见我身上的胎记?”
沈砚之的手顿在她衣领前——十年前,他曾见过她肩头的“白鹿”胎记,与他背上的“苍狼”胎记,合为“苍狼白鹿”的部族图腾。此刻她囚衣领口微敞,露出半截锁骨,他忽然想起草原上的规矩:“未婚男女互见胎记,便是要结亲的兆头。”
“别胡闹。”他别过脸,指尖替她扣好衣领,却在触到肌肤时,听见她低声道:“阿砚哥哥,你闻,这诏狱的味道,像不像当年你替我烤羊肉时,篝火里混着的艾草香?”
记忆如闪电划过——那年她贪嘴偷拿牧民的羊肉,他带着她躲进草垛,用艾草枝烤羊肉,被她蹭了满身香味。此刻她身上果然有淡淡艾草味,混着牢狱的霉味,却让他心口发烫。“住口!”他忽然退后半步,甲胄上的斗牛纹与她腰间玉佩相撞,竟发出清响,“你只需记住,在陛下面前,如实交代元廷余孽下落,便可保你一命。”
阿桃望着他耳尖的红,忽然明白,这十年的分离,并未让他忘记当年的情分。她指尖抚过地牢石墙,忽然摸到刻着的“桃”字——字迹稚嫩,像极了他十岁时的笔迹。“阿砚哥哥,这字……是你刻的?”她转身时,镣铐滑落,露出腕间红绳——那是他当年用马鬃编的,说“戴上它,苍狼就不会迷路”。
沈砚之望着红绳,忽然想起入伍前,他在皇城司受训,总在夜深人静时,对着石墙刻下“桃夭”二字。此刻她腕间红绳虽旧,却仍缠着当年的结,像极了她从未松开过的、对他的执念。“是又如何?”他忽然逼近,指尖捏住她下巴,“你只需知道,如今你我立场不同,当年的事,早已是过眼云烟。”
话音未落,地牢外忽然传来喧哗,典狱长带着锦衣卫闯入:“沈将军,陛下有旨,元廷公主暂押后宫偏殿,由您‘贴身看守’——陛下说,将军曾在蒙古待过,最懂如何‘教化’蛮女。”
阿桃望着沈砚之忽然冷下来的眼,知道这是朱元璋的试探——让蒙古出身的将军看守元廷公主,既是信任,亦是监视。她忽然挽住他手臂,指尖在他甲胄上敲出蒙古长调的节奏:“将军可要好好‘教化’我,毕竟……我还等着看应天府的花灯呢。”
沈砚之浑身僵硬——那长调,是当年她教他的定情曲,每到月圆夜,她便坐在斡难河边,用木琴敲着这调子等他归来。此刻她眼底的光,与十年前毫无二致,让他忽然想起母亲的话:“苍狼与白鹿的缘分,是长生天定下的,就算断了弓弦,也断不了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红烛帐暖的挑逗
后宫偏殿的红烛跳动,阿桃望着案几上的清蒸鲈鱼,忽然笑出声——这道菜,是她当年教沈砚之做的,他总说“汉人厨子做的鱼太淡,要加蒙古的胡椒”。
“将军这是何意?用家乡菜拉拢我?”她夹起鱼肉,忽然凑到他唇边,“要不要尝尝,是不是当年斡难河边的味道?”
沈砚之猛地别过脸,耳尖却红透——当年她总爱用木签串着烤肉喂他,说“阿砚哥哥吃得香,我就开心”。此刻她指尖的温度近在咫尺,他却只能盯着案几上的“大明律”,咬牙道:“孛儿只斤氏,陛下让你住在此处,是为了‘怀柔’元廷旧部,你最好别耍花样。”
阿桃挑眉,忽然将鱼肉塞进他嘴里——辛辣的胡椒味混着鱼肉的鲜嫩,正是当年他改良的味道。“原来将军还记得。”她忽然凑近他耳边,气息拂过他耳垂,“十年前你说,等我穿上汉人的裙子,就带我去逛夫子庙,如今我穿了,你何时带我去?”
沈砚之呛得咳嗽,抬眼看见她身上的淡青襦裙——是他暗中让人准备的,领口绣着蒙古的卷草纹,袖口却绣着汉人的缠枝莲。“你……”他忽然看见她发间别着的狼首银簪,正是他当年用母亲的银镯熔铸的,“这簪子,你竟还留着。”
“自然留着。”阿桃取下簪子,簪头狼首与他玉佩上的狼首相对,竟发出微光,“阿砚哥哥可知道,蒙古女子留着男子送的首饰,便是‘非他不嫁’的意思?”
话音未落,偏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是朱元璋的宠妃郭宁妃带着宫娥前来。阿桃立刻退后半步,垂眸福身,却在郭宁妃看见狼首簪子时,听见她冷笑:“沈将军好雅兴,竟给元廷女子送蒙古首饰,莫不是忘了自己如今是大明臣子?”
沈砚之立刻跪地,甲胄相撞发出脆响:“娘娘误会,此女乃阶下囚,末将不过是……”
“不过是见她可怜,动了恻隐之心?”郭宁妃打断他,指尖划过阿桃发间银簪,“陛下说,元廷余孽最会迷惑人心,沈将军可要当心,别学那吕布,因美色误了国事。”
阿桃望着郭宁妃眼中的嫉妒,忽然明白,这后宫之中,沈砚之的“特殊身份”早已成了靶子。她忽然握住郭宁妃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划过蒙古文——“娘娘可知,这银簪是将军亡母遗物,将军念及旧情,才给我防身用的。”
郭宁妃猛地抽回手——她虽不懂蒙古文,却听见“亡母”二字,想起沈砚之的身世传闻:曾是蒙古弃子,被明军收养。“罢了,本宫今日是来送‘教化典籍’的。”她挥挥手,宫娥捧来《女诫》《内训》,“好好读,莫要再让将军为难。”
当夜,阿桃翻着《女诫》,忽然看见扉页上用蒙古文写着“桃夭亲启”——是沈砚之的字迹。她指尖划过文字,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他的低语:“明日随我去太庙,陛下要你‘祭拜大明先祖’,记住,莫要露出马脚。”
她抬头望向窗外,看见他的剪影映在窗纸上,腰间狼首玉佩随呼吸轻轻晃动——像极了当年在草原上,他骑马而来时,玉佩撞击马鞍的节奏。“阿砚哥哥,”她忽然轻声道,“你说,若我在太庙喊你‘小牧’,会怎样?”
窗外的剪影猛地僵住,良久,传来一声叹息:“桃夭,别闹……如今不是在草原,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阿桃望着窗纸上映出的、他抬手按在窗上的影子,忽然将自己的手覆上去——隔着一层窗纸,却像握住了十年前那个,说“我护着你”的小牧童。她忽然想起草原上的谚语:“风能吹乱头发,却吹不散心里的人。”而此刻,红烛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像极了长生天写下的、永远无法分开的“缘”。
第一百四十四章:太庙劫
太庙的明黄帷幔随风飘动,阿桃穿着明朝命妇的祭服,跟着沈砚之跪在蒲团上——衣料上的金线刺得她脖颈发痒,却在看见供桌上的烤羊腿时,忽然想起蒙古的“祭天礼”。
“记住,三叩九拜后,取香三炷,顺时针插入香炉。”沈砚之低声叮嘱,指尖替她理正发簪——狼首簪在太庙的晨光中,竟与供桌上的“大明龙旗”形成诡异的和谐。
阿桃点头,却在取香时,看见香炉底座刻着“苍狼白鹿”的暗纹——那是朱元璋为了拉拢蒙古旧部,特意命人刻下的图腾。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女诫》里看见的密信:“太庙第三根立柱后,有元廷旧部的联络暗号。”
“将军,我忽然头晕……”她踉跄着扶住立柱,指尖在柱身摸到凸起的“狼爪印”——正是元廷旧部的“求援信号”。沈砚之立刻扶住她,却在触到她指尖动作时,瞳孔骤缩——那是蒙古“紧急求援”的手势,十年前他曾教过她。
“别慌,随我去偏殿休息。”他低声道,掌心不动声色地回了个“安全”的手势——当年他们在草原上,用这套手势躲避狼群。偏殿里,阿桃望着他解下甲胄,露出内衬的白色中衣——领口处,竟绣着半只白鹿,与她肩头的胎记,恰好拼成完整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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