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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梦见丁砚之
他没告诉你，是我自己看了他的排期才知道！”
她捏紧手机，声音低下来。
“他为什么不说？”
“他说，不想你觉得欠了他什么！”
她闭了闭眼，嘴唇发干。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去见他？”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陈桉顿了顿。
“你不用给他承诺，也不用回应他什么。
他现在，只是想在还看得见的时候，再看一眼你！”
她挂了电话，站在街角很久很久。
风把围巾吹得乱七八糟，她没有整理。
她只是站着，像是站在一个岔路口，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那晚她没睡。
她把画架拉到阳台前，灯没开，就借着外面的月光，画了一幅新画。
是她自己坐在一张长椅上，身后是雪地，手里拿着一封信，眼睛没看向任何方向。
画角写着一句话：
【如果明天我出现了，不是原谅，是道别！】
画完那一笔，她坐在原地，天就亮了。
早上七点，天微亮，街道还没什么人，只有清洁车缓缓驶过，卷起一阵湿雾。
徐盛听穿了一件黑色长大衣，围巾绕了两圈遮住半张脸，她站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眼神清醒，表情看不出什么波动。
林西还在睡，她没有叫她。
只是轻轻地在桌上放了一张纸条：我出去一趟，早点回来，别等我。
她没有开车，也没有打车，而是选择走路。
从家到医院步行要四十分钟，平时她很少这么走，但今天她走得格外稳，脚步不快，却没有犹豫。
她路过一家早餐摊，冒着热气的豆腐花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翻滚，老板娘笑着问她要不要来一碗。
她摇头，声音轻。
“不饿！”
她一路穿过三条街，拐过北湾天桥，在医院门口停下时，天已经彻底亮了，阳光落在地砖上，干净得不像这个季节的颜色。
她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了一会儿，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丁砚之的手术排在上午九点。
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八点十二。
她缓缓走进大厅，找到眼科那一层，一出电梯就看到了陈桉。
他穿着深灰色外套，手插在口袋里站在走廊尽头，看到她时，眼神里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来了！”
“他知道吗？”她的声音不高。
陈桉摇头。
“我没告诉他！”
“他在哪个房间？”
“318，刚刚护士来过，说准备让他换手术服了！”
“我不进去！”她说。
“你把这个给他！”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没有信封，只用一根细绳绑着，纸张微微弯了角，像是握了很久。
陈桉接过，盯着那封信看了一眼，又抬起头看她。
“你确定？”
“我确定！”
“他真的很想见你！”陈桉的语气难得软下来。
“哪怕不说话也好！”
“那他就好好记着！”她顿了顿。
“就像他记得我画画时皱眉的样子一样！”
“你不怕……他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地面，说。
“那他就把这一次看牢点！”
陈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走进病房。
她没有离开，而是在走廊尽头找了张长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