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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远山浑浑噩噩地走出林子,月光下他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而扭曲。他站在营地边缘,看着熟睡的众人,特别是自己的妻女。婉玲和若风睡得正香,松氏则蜷缩在一旁,眉头紧锁。
他犹豫再三,手指几次伸出又缩回,最终还是轻轻推醒了松氏:“跟我来,商量报仇的事。”
松氏睡眼惺忪,听到报仇二字顿时来了精神。她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吵醒孩子们。
直到看见林中等候的魏峰和三个衙役,她还天真地问:“是买通了这几位官差吗?”
“没想到你真把人带来了。”魏峰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眼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芒,“这种货色自然是赏给兄弟们的。”
三个衙役哈哈大笑:“多谢头儿成全!”
松氏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向沈远山:“什么意思啊这是?”她的声音在颤抖,眼中满是惊恐。
沈远山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月光下,他的影子显得愈发萎靡。
“快来伺候爷们,别让我们不高兴。”一个衙役淫笑着向松氏逼近,脸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松氏死死抓住沈远山的衣袖,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相公救我!咱们还有婉玲和若风呢!”
衙役们一拥而上,抓住了她的头发。松氏惊叫一声,发髻散乱。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沈远山急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松氏绝望地看着他,泪如雨下:“相公,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原配!为你生儿育女,你怎能如此对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却被衙役们粗暴地堵住。月光下,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魏峰拿刀指着沈远山,刀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就你这点本事,还想利用我?今天就给你个教训!”
他转身吩咐道:“你们轻点,别把人整得生不如死。这怂货爱看就让他看着。”
“是,头儿!”衙役们应声,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松氏被捂住嘴巴,眼中满是哀求。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沈远山,那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绝望。
而沈远山,逃了。
他不敢看,更不敢听。他跌跌撞撞地跑着,被树枝划破了脸也浑然不觉。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松氏的哭声,那是他结发妻子的哭声。
他跑到一处偏僻的林子里,扶着树干呕吐起来。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将他的影子切割得支离破碎。
夜深人静时。
女人压抑的哭泣声传来,沈长菱瞬间惊醒。她的灵识探出,只见林中,松氏蜷缩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月光下,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和绝望。三个衙役围着她,不时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
而在不远处的树后,沈远山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半个时辰后,三个衙役摇摇晃晃从林子里走出来,勾肩搭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们的靴子在泥泞的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衣衫不整,嘴里还哼着下流的小调。
沈长菱躺在潮湿的地上,眼睛微闭,装作熟睡的模样。她的心里却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怒火。方才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松氏被三个衙役拖进林子时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哭喊,最后变成绝望的麻木。那些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下下剜着沈长菱的心。
现在松氏拖着疲惫的身子,像具行尸走肉般回到了休息的地方。她的衣裳凌乱不堪,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直挺挺地躺下,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气。
沈长菱转头,看见沈远山紧闭的双眼在不停颤动,睫毛微微抖动,显然也没有睡着。
这个懦夫,竟然装睡!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厌恶。虽然她向来不喜欢沈婉玲一家,但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心里也不好受。
一个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糟蹋,却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真是可悲。
夜色渐深,四周寂静得可怕。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惊得躺在地上的人们瑟瑟发抖。沈长菱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天刚蒙蒙亮,队伍就不得不继续赶路。沈长菱走在前面,身边围着几个年轻姑娘。她们都是同村的,这一路上相互照应。
“阿菱,多亏了你教我们吃橡子,昨晚可解饿了!”梅儿笑着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是啊是啊,我娘说这个还能存放,不会坏。”小筝也附和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激。
沈长菱微微一笑:“往北走还会看到更多这样的树,到时候可以多采些。”
官道上时不时有马车经过,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直咳嗽。有些商人看到这支队伍,都会刻意绕道而行,眼中带着几分戒备和厌恶。
队伍走走停停,跌跌撞撞,直到太阳西下也没到达预定的镇子。饥肠辘辘的人们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
入夜后,族长召集了一批壮丁去打猎。沈丰年也跟着去了,他们带着简陋的工具,摸黑进了树林。
没过多久,一帮人灰溜溜地折返回来。
“连个鸟毛都没影儿。”沈丰年叹气道,脸上写满了疲惫。
林月撇嘴:“下回让我去,保准有收获。”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服气。
夜里突然下起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官差连夜催促大家赶路,不顾众人的哀求。
沈长菱从空间里取出蓑衣,分给家人。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虽然不够所有人用,但至少能保护老人和孩子。
“这是从哪儿来的?”孟氏刚要问,眼中闪过疑惑。
“快穿上,别着凉了。”沈长菱把蓑衣塞给她,语气不容置疑。
雨越下越大,风呼啸着刮过,仿佛要把人吹倒。衣衫单薄的人们瑟瑟发抖,有些老人已经开始咳嗽。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一个小村庄的轮廓。
可村民们却紧闭门户,不肯开门。他们显然也听说过这支队伍的传闻,生怕招来祸事。
“给老子撞开!”魏峰怒吼一声,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更添几分凶狠。
几个衙役带人撞开了三家的门,木门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其他村民这才纷纷出来,手里拿着农具对峙。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各位好汉,我们这真没余粮啊”一个老村民颤巍巍地说,他的声音里带着恐惧和祈求。
“谁看得上你们这破玩意儿!”魏峰不耐烦地挥手,“我们是押解犯人的官差,借地方避雨。限你们一柱香内,都给我们把房子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