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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才开口，“好吧，我骗你的，我不在家。”
“她会不会真的自杀了？”
阮荨荨惊了一道，猛地从他怀里抬头，看向他。
时隔多年，她再次走进，关于某段时间的记忆再次浮现，她晃了晃脑袋，直觉抵抗。
记忆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有时候，它就好像是一幅幅装帧好的画，不提不忘不想。当你触碰到跟那段时间有关的人或物时，就好像单独从中拎出一幅，关于那些的点点滴滴又全部涌现。
阮荨荨并不觉得冷，几乎是无意识在走，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住院部的楼下了。
她差点都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当初跟他们关系很好。
嘴里嚼着口香糖的女生问：“你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怎么这么安静。”
不知是谁临时组了这场初中同学聚会，她不过去，江颖也不挂电话，她甚至不明白，江颖为什么这么执着。
小区的住户越来越多，在底下围城了一个圈，举手呐喊，“方国安，你不跳你就是孙子。”
一个女生嘴里嚼着口香糖，打扮清纯，与其他几人截然不同，盯着身后问：“怎么样，是不是她？”
阮荨荨握着电话立在灌木丛边，头顶的月光特别惨淡，一如她的心情。
最后一刻。
人不贵于无过，而贵于改过。
阮荨荨以为是江颖，不耐地回头，“又怎么了？”
人立在灌木丛边，她盯着电话，开始平息呼吸。
外公把他护在怀里。
“怎么？不愿意跟我们玩儿？现在日子好过了，看不上我们这些旧时的朋友了是不是？”
大家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沙发上，有面熟的有面生的，大多她都想不起名字。
五分钟到了，她就立刻走。
对方一愣，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脖子上青筋突厉，大声嘶吼：
电话里的冷哼一声，“你在哪儿？”
阮荨荨眼尾扫到墙角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没喝完的酒瓶，她冲过去，捡起其中一只，“砰”一声敲在墙上，酒瓶瞬间断成两截，她握着瓶颈将断裂的那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尖锐锋利，声音冰冷：“既然不想好过，那大家都不要好过，我死了，你们这辈子也别想好过。”
“你有我。”
“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活着？！”
觥筹交错。
“你不要乱来啊，我们走我们走。”
她打车过去，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已经近十点，不过这个时间段，正是这些人夜生活的开始，high到凌晨四五点，然后醉成一滩烂泥滚回家，日夜颠倒，纸醉金迷，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生活。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说好了一样，在一点点涌现，然后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
玻璃渣子又往自己脖子抵了抵，刺痛感传来，伴着昏暗的灯光，有鲜红的血液淌出，几人终于一步步往后散去，嘴里念叨着：
江颖抱着双臂，盯着她看了会儿，侧身让开，“好，你要走我也拦不住你。”
“江颖，我说了我不去。”
就有一道身影扑上来，抱住他。
“嗯？”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你们说？”
阮荨荨回到家的时候，阮明山还没有回来，上楼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江颖的电话又追来，她皱眉，没理会。
人性之间的虚伪也不过如此。
酒吧光线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总有人走来走去，一下子就遮住她的身影，几人眯着眼盯着好一会儿，“看着像，那时候才初中，发育没现在好，不过看着身形和样子都没怎么变！”
嘘寒问暖。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十一两个字。
选择死亡，说明他害怕指责。
他淡淡地说：“不恨。”
江颖在电话里不依不饶：“很多初中同学都来了，你确定你不来么？”
“你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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