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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柯起玹语气含糊。
……一阵无声。
就在柯起玹觉得康乔可能是昏睡过去的时候，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佟昔格为什么会和你分开睡？”
柯起玹忍着瞌睡，还以为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奇怪问题，如实嘟囔道：“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身边有人睡不着。”
这倒是真，柯起玹曾因为工作压力，一度患上睡眠障碍。那段时间别说有人睡在身边，连听见钟表的滴答声都能被逼疯。每天必须身处茧房式的环境，隔绝外界一切声源才有可能降低失眠的侵扰。
黑夜里对时间的感知变得迟钝，康乔不知过了多久，再问：“我是例外吗？”
三更半夜极易突发神经质，这话一点不假。这么暧昧不明的问题一出口康乔就悔得上头，紧张地等着柯起玹的回答。
等了很久，康乔连呼吸都放慢了节奏，也没得到一个字——耳边只有柯起玹极轻的均匀呼吸声，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有些庆幸，又有些对答案的期许，康乔怀揣着繁杂的心绪也跟着入了眠。
一夜无梦。
——
早上醒过来，眼前已经不见柯起玹。
康乔洗漱好之后走出卧室，客厅的窗被打开，微风徐徐，携着清晨的沁凉，窗边的白色纱帘时不时被撩动一下。
另一侧是厨房的忙碌声，康乔打开厨房的门，一阵烟火热意和香气扑面，柯起玹娴熟地煎着两枚荷包蛋，窗外的阳光钻进来化作一滩柔和，轻薄地裹住柯起玹的侧颜，从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到翘润的下巴依次勾勒出了至美的剪影，乌黑的长发如被蒙上了一层暖色滤镜，额前几缕长刘海滑落下来。望见康乔，笑得比阳光灿烂：“醒了？”
康乔从犯怔中被抽了出来，但眼神始终舍不得移开那汪撩人清透的眸子。
“帮我把头发扎起来。”柯起玹递给康乔一个发箍。
站在柯起玹的身后，阳光又攀上了康乔，暖意融融地拼凑出两道高挑修长的光影。康乔一手将柯起玹的长发归拢在掌心，令一只手抚上额头鬓角的碎发，指尖不经意擦过肌肤，惹得躲在内心深处的小鹿开了怀。
灵动的手替柯起玹扎好头发，继而露出秀颀的颈部，两道白皙的肌肤交融互映。
“饿了吗？早餐马上好。”柯起玹切开吐司，对身后的康乔道。
两份精致的三明治，两杯牛奶，两份时令水果。
吐司的焦脆被烤到刚刚好，芝士蔬菜煎蛋火腿层次分明的铺开，并不繁杂的早餐勾起了康乔记忆中初次见柯起玹下厨时被油崩的笨拙样子。
“什么时候会做饭的？”上次见柯起玹有板有眼下厨时就想问了。
柯起玹啜了口牛奶，说：“我妈出过一次车祸，伤了腰，就是那时候被逼着学会了做饭，以前都是妈妈照顾我，从不会要我做这些家务事，后来厨艺越来越好，也就慢慢喜欢上了。”
“车祸？”康乔放下手里的三明治，神色紧张，“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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