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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靠墙摞着五六个掉漆的电视柜，顶上还堆着缺腿的塑料凳；那边角落里立着雕花的老床，床柱上缠绕的藤蔓雕刻都被摸得发亮。
苏安暖像只窜来窜去的猫，掀开旧沙发的防尘布，惊起一片灰尘：“这沙发看着能瘫四个人！”
“别乱动。”
陈婉韵拉住她，指尖划过旁边梳妆台的镜面，玻璃上蛛网似的裂痕映出她皱起的眉头。
楚澜却在仓库深处发现了宝贝——深棕色的实木衣柜足有两米高，虽然边角蹭掉了漆，但拉开柜门没有一点卡顿，内部隔板还残留着淡淡的樟脑味。
“这个好。”
他拍了拍柜门，震得顶上积灰直往下掉。
张小芠立刻掏出卷尺量尺寸，苏安暖蹲在地上检查有没有蛀虫，陈婉韵则对着木纹上的结疤发呆。
等他们终于选定衣柜，又在角落里扒出两个带抽屉的床头柜，抽屉拉手是黄铜做的，拧开时还能听见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最绝的是那张正方形的折叠桌，桌面烫出的茶杯印反而成了独特的花纹。
“够了够了！”
苏安暖跳起来挡住更多货架，“再买下去，咱们得换个大房子住！”
楚澜跟老板砍价时，那大叔叼着烟，手指在计算器上敲得飞快：“算你便宜！送货加安装，晚上八点前准到！”
张小芠在旁边认真核对收据，连送货员电话都存进了手机。
刚走出市场，苏安暖就被男装店的霓虹灯吸引了。
“快进来！”
她不由分说拽着人往店里冲。店内冷气开得十足，楚澜打了个喷嚏。
陈婉韵站在休闲装区，无意识摩挲着一件深灰色卫衣的面料，想起楚澜总穿着那件破洞的旧外套。
“试试这个！”
苏安暖丢来一件印着骷髅头的潮牌t恤，又转头翻出条破洞牛仔裤。
张小芠推来一套运动服，袖口还别着打折标签：“这个适合晨跑。”
楚澜抱着衣服往试衣间走，突然被陈婉韵拉住袖口：“等等拉链好像卡住了。”
试衣间的顶灯忽明忽暗，陈婉韵蹲下身时，发梢扫过楚澜的手背。
她纤细的手指勾住牛仔裤拉链，金属冰凉的触感让楚澜不自觉绷紧了腿。
“往上提一点。”
她的呼吸喷在他膝盖上，费力拉扯拉链的样子像只倔强的小猫。
好不容易解开拉链，陈婉韵抬头撞进他灼热的目光，耳朵瞬间红透，抓起卫衣就往他怀里塞：“快换这个！”
等楚澜穿着三件新衣服走出来，苏安暖围着他转圈：“可以啊，楚澜，比我想象中帅多了！”
张小芠举起小相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陈婉韵慌忙低头整理裙摆，却忍不住又偷偷看他——藏青色卫衣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牛仔裤裹着的长腿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结账时，楚澜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家具店老板发来消息：“哥们儿！货装车了！二十分钟到！”
苏安暖叼着吸管凑过来：“正好！回去就能把新衣服塞进大衣柜！”
四人拎着购物袋往回走，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街边烧烤摊飘来的香气里，混着苏安暖哼的跑调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