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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春华率先开口,她有些底气不足地问了一句,这也是她第一次来这件电影院的二楼。
“二位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那名叫阿生的服务生用大拇指和食指两搓了搓,比了个钱的手势。
春华之前也和太太出去过,知道很多地方都是要给服务生小费的,只是她还没见过这么直接要的,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一会儿还是打算掏钱。
但是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杨柳:“你给。”她可是知道杨柳每个月都有月例的。
“给什么?”杨柳疑惑。
“给小费,就是给他钱。”春华快速开口解释。
杨柳脸色变得认真和疑惑:“我为什么要给他钱,这电影票不是之前就买了吗?”
春华着急得不行,楼上其他包厢还有没走的人也都出来了,正好奇地往她们这边看过来,她脸上的血气上涌,像火烧一样:“哎你给他就是了!”
服务生见状拍了拍手,声音大了起来,对着杨柳道:“这位小姐,您既然对我的服务满意,为何不愿意给我一些小费呢?”虽然是礼貌的问话,却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既然都来这了,何必吝啬一点小费呢。”有看戏的人开口。
周围有人无所谓,也有人听见这话也不善地看着杨柳,好像她不给小费就是给他们丢脸一般。
春华被周遭的目光看得有些受不住,低着头往杨柳的身后退了一小步。她跟随太太的时候也见过些大场面,可每次都是站在高处的那一方,身前还有老爷太太少爷,不像这次,只有她自己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杨柳。
杨柳没注意春华的举动,听见那人说的话,眼睛睁大,眸子里有了些怒火。她既然已经有了票,也没有吩咐这服务生干什么,不给这劳什子小费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她自小就知道钱有多难挣。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嘴却有些不停使唤:“不是你、我刚刚……”她努力组织语言,脸涨的通红。
“发生什么事了?”一道声音传来,所有人都看过去,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带着礼帽,西装笔挺,还拿着根精美的手杖,正是裴雁回。
此时他向这边走了几步,看着杨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裴四少爷?”春华在身后小声地惊呼了一句,接着又很快闭上了嘴巴。
见了认识的人,杨柳说话总算顺了些,她气愤地看着服务生:“他没有给我们什么服务,还硬要钱!”
“原来如此。”裴雁回单手转着手杖,锃亮的皮鞋尖已漫不经心地点在服务生脚边:“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她没有说谎,再者小费也不是必须要给的东西。你若是不服,可以帮刚才的情形说出来,一起让大家来评评理如何。”
留下来的人见裴雁回帮杨柳说话,眼中的兴味消失了大半,知道没什么好戏看了。
“没、没有不服,刚刚是我贪心,我错了……”那服务生自然是认得出裴家四少爷的,哪里还敢再有不满。
“你应该对着这位小姐说。”裴雁回用眼神示意。
那服务生又对着杨柳弯腰鞠了好几个躬:“对不起这位小姐,请原谅我吧,我一时鬼迷心窍了,对不起。”
杨柳见他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也不好再说什么,加上周围还有人看着,就开口原谅了他。确实也没关系,因为她以后也几乎不可能再来这楼上了。
事情解决了,人也都散了,杨柳正准备和裴雁回道谢,却注意到一位穿着连衣裙的年轻小姐走上前来,看她站的位置,应该和裴雁回是认识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位朋友?”她问裴雁回,又多看了杨柳几眼。
“你好,我叫白薇,是裴四的发小。”白薇朝杨柳伸出手,她的手指纤长,骨节隐在柔腻的脂玉色皮肤下,手腕处还有一块金边手表,更显得白皙细腻。
“你好,我叫杨柳。”
杨柳也学着伸出手,她来北平之后几乎没怎么晒过太阳,倒是白了一些,只是触感依旧粗糙,配上那水渍未干的袖子,若是不仔细看还好,可当两只手握在一处时,便更显出不同来。
好在白薇并未在意,她有些好奇地问杨柳:“这位妹妹,你是怎么认识裴四的,我还没听他提起过你呢。”她看杨柳生的瘦瘦小小,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是真的十分好奇她是如何认识裴雁回的。
这一问题倒是把杨柳难住了,她这次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把她是赵声砚妻子的事情说出来吧。
“这个问题我之后再同你说,你不是说还约了赵小姐吗,现在可不早了。”裴雁回及时解围,白薇知道他在赶人,轻啐了他一口就离开了。
“裴四少爷,您怎么也在这?”春华从刚刚开始就想说话,一直没找到机会。
裴雁回笑着开口:“陪朋友来看电影罢了,声砚最近还好吗?”
“少爷很好,最近走动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发脾气的时候比往常多了些……”春华说完又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您瞧,我不该说这些的,只是有些担心,想着您是少爷的好朋友才多嘴的。”
“无妨,我过段时间得了空再去看他。”裴雁回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我找杨小姐有事,还要麻烦你自己回去了。”
春华赶紧摆手说道“不用”,就带着笑意往回走了。
“杨小姐,不妨我们一起走走?”裴雁回看春华走远,对着杨柳开口。
“啊?好的。”杨柳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同意了。
等人走后,隔壁包厢门口的服务生们都惊诧地看着阿生:“你刚刚疯了,这么好的工作不要,得罪了客人,等着刘管事把你辞退吗?”
他们都在这共事过一段时间了,彼此关系也还不错,趁着没人赶快提醒阿生。
阿生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刘管事绝对不会说什么的。”他用手掌竖在嘴边,小声说:“我这全是受人所托,替人办事呢。”
“谁啊?”
“自然是……”阿生用手指了指头顶上的数字,有人不解,也有人恍然。
众人纷纷好奇:“那姑娘是什么人啊,让那位这么对她,难道他想来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去去去,那位的眼光那么高,怎么看都不太可能,说不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阿生你说对吧?”隔壁五号包厢的服务生开口,八卦地看向阿生。
阿生摇摇头,他回想起当时离开时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有些人是需要懂些道理的,说的哪有亲身体会到的让人记忆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