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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轮回镜域
墟渊界,宗门林立,修士以“闯镜域”为进阶之途。传闻镜域藏着万界轮回的碎片,能映照人心底的执念,亦能吞噬修士的神魂。
沈砚之握着宗门发放的“镜渊符”,指尖触到符面的槐纹——这一世,他是清墟宗的核心弟子,身负“破镜使”之责,而她是同宗师妹阿桃,总在他练剑时默默递上温茶。只是这一次,当两人踏入镜渊入口的瞬间,符文忽然碎裂,眼前的世界化作千万片悬浮的碎镜,每片镜子里都映着他们的身影,却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冷漠,有的悲戚,有的眼底泛着暗红的咒光。
“砚之师兄,这镜渊符怎会突然碎裂?”阿桃握紧腰间的槐木剑,剑穗上的银铃发出细碎的响——这是她前世惯用的兵器,现世却总觉得剑柄的纹路与掌心的茧完美契合,“师父说过,镜域只对心怀执念者开放,难道我们……”
语尚未绝,最近的碎镜忽然震颤,镜中走出个与阿桃一模一样的女子,却穿着玄色罗裙,眼尾缀着蝶形金饰,“阿桃,许久不见。”她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冷冽,与沈砚之梦中的“暗影阁左使”重叠,“还记得前世你亲手刺向砚之的场景吗?镜域,会让你们重温所有遗憾。”
沈砚之瞳孔骤缩,最近总做的噩梦忽然清晰:火海里,阿桃的剑刺穿他的胸口,而她眼尾的金饰染着血光——此刻镜中女子的装扮,竟与梦中分毫不差。“你是谁?为何与阿桃长得一样?”
“我是她的‘镜影’,藏着她心底不敢面对的执念。”镜影指尖划过碎镜边缘,无数镜像中浮现出阿桃的过往:五岁在槐树下捡到受伤的沈砚之,十岁替他挡住宗门试炼的雷劫,十五岁在镜渊外等他三天三夜——却在每个画面的角落,都有个穿玄色衣的女子冷眼旁观,“清墟宗的人没告诉你吧?阿桃的生母,是当年叛宗的‘镜灵使’,而我,是她刻在血脉里的‘暗影镜像’。”
阿桃的指尖发冷,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叮嘱:“若入镜渊,切记别凝视碎镜超过十息。”原来从出生起,她体内就藏着镜灵的血脉,而镜域,正是唤醒这份血脉的钥匙。“你胡说!师父说我父母是普通修士……”
“普通修士?”镜影忽然笑了,指尖凝出半枚槐纹玉佩,与沈砚之贴身收藏的那枚严丝合缝,“看,这是你生母留给你的‘镜心佩’,当年她为了守护你,将神魂封入镜域,而你……从始至终,都是镜灵一脉的‘容器’。”
沈砚之忽然想起昨日在宗门典籍里看到的记载:“镜灵使可化出双生镜像,一为本体,一为执念,若本体与镜像相遇,必引动镜域规则。”他忽然挡在阿桃身前,掌心的星砂之力泛起微光——这一世的灵力,总在靠近她时格外汹涌,“就算她有镜灵血脉又如何?我认识的阿桃,是会为了救同门闯入妖兽领地的人,是连只灵蝶都舍不得伤害的人。”
镜影的神情忽然凝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在此时,碎镜群中涌出无数黑影,形如被斩断的神魂,张牙舞爪地扑来——是镜域的“噬念体”,专食修士的正面情绪。阿桃忽然想起前世在魂界忘川见过的场景,下意识握住沈砚之的手,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的灵力竟在碎镜间凝成槐花枝桠,将噬念体震散。
“原来双生镜像的弱点,是‘心意共鸣’。”镜影指尖掐诀,碎镜开始重组,形成一条通往镜域深处的长廊,长廊两侧的镜中映着不同的“人生选项”:左侧镜中,阿桃选择接纳镜灵血脉,成为镜域之主;右侧镜中,她放弃血脉,与沈砚之退隐宗门——而每个选项的尽头,沈砚之都带着不同的伤,“沈砚之,你猜,她会选哪条路?毕竟,当年她的生母,就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才自愿被镜域吞噬。”
沈砚之忽然想起阿桃总在月圆夜揉心口,想起她看见槐木剑时不自觉的握剑姿势——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都成了镜影话语的注脚。他忽然转头望向阿桃,眼中没有怀疑,只有一如既往的坚定,“无论她的血脉是什么,我只问你——阿桃,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阿桃望着镜中的自己,想起每一世与他相遇的场景:云渊江湖的医谷弟子、现世都市的书店女孩、星际时代的失忆少女……无论身份如何,她始终是那个想守在他身边的人。“我想成为……能与你并肩的人。”她握紧他的手,槐木剑与他的星砂剑同时轻鸣,在镜域长廊刻下“桃砚”的光痕,“哪怕镜域里藏着再多真相,我也想和你一起面对。”
镜影忽然冷笑,身影融入碎镜,临走前抛下句低语:“那就去镜域核心吧,那里藏着你生母的神魂,也藏着……沈砚之前世死在你剑下的完整记忆。”
长廊尽头的光门忽然开启,扑面而来的是刺骨的寒意,门后是片漂浮着无数镜棺的空间,每具镜棺里都躺着个“阿桃”,有的穿着婚服,有的染着血迹,而正中央的镜棺里,躺着个穿玄色衣的女子,面容与阿桃一模一样,却闭着眼睛——那是她的生母,镜灵使“槐月”。
沈砚之忽然看见镜棺底部刻着行小字:“镜灵血脉,双生必陨,唯有献祭其一,方能破局。”而阿桃的镜心佩正在发烫,与镜棺上的槐纹形成共振,竟在虚空中映出前世火场的完整画面:原来当年,阿桃的生母为了阻止暗影阁利用女儿,自愿将执念封入镜域,却被年幼的阿桃误触镜灵契约,导致沈砚之在保护她时,被镜灵反噬的力量逼至绝境……
“砚之师兄,你看这镜棺的纹路……”阿桃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镜棺上的“双生蝶”图案,忽然发现沈砚之的星砂剑鞘上,竟有相同的磨损痕迹——那是前世他为她挡下镜灵攻击时留下的,“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血脉,却一直没告诉我……”
沈砚之忽然将她揽入怀中,听着她急促的心跳,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警告:“若入镜域,切记别让阿桃看见‘双生镜像’的真相,否则她会因愧疚而自我献祭。”但此刻,他望着她眼中的水光,知道隐瞒只会让羁绊生隙,“阿桃,我确实知道你的血脉,也知道镜域里藏着关于‘双生必陨’的诅咒——但我更知道,比起血脉,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就像这一世,我第一次见你在槐树下采药时,就知道……你是我跨越世世要护的人。”
镜棺群忽然震动,最深处的镜棺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一个与沈砚之一模一样的男子踏碎镜面而来,眼瞳里泛着与镜影相同的暗红——那是沈砚之的“镜影”,藏着他心底对“无法护她周全”的恐惧,“双生镜像现世,沈砚之,你该知道镜域规则——本体与镜像,只能活一个。”
阿桃的瞳孔骤缩,想起镜影的话“双生必陨”,忽然握紧镜心佩,槐灵之力在掌心翻涌——她终于明白,这一世的镜域考验,从来不是血脉的选择,而是“是否愿意为彼此直面内心的恐惧”。
而此刻,沈砚之的星砂剑已指向自己的镜影,却在挥剑的瞬间,将灵力分出一半注入阿桃体内——他知道,镜域的真相从来不是“对立”,而是“共生”。就像无数世前那样,他们的羁绊,从来都是破局的钥匙。
镜域深处,槐月的神魂忽然睁眼,指尖划过镜棺边缘的“桃砚”刻痕,轻声叹道:“傻孩子,真正的破局之法,从来不是献祭,而是让镜灵血脉与星砂之力彻底融合……只是这过程,要经历万镜噬心之痛。”
碎镜的反光中,阿桃看见沈砚之的镜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世的“他”在向她微笑——云渊江湖的少庄主、现世都市的书店常客、星际时代的机甲战士,每一个“他”,都在重复同一句话:“阿桃,别怕,我在。”
镜域的风掀起她的衣摆,槐木剑与星砂剑在共鸣中化作光蝶,冲向镜域核心的“规则之眼”——那里,藏着关于“双生镜像”的最终真相,也藏着这一世最大的危机:当镜灵血脉与星砂之力融合,是能改写镜域规则,还是会引发墟渊界的灵气暴动?
而沈砚之始终握着她的手,指尖的温度比任何灵力都更温暖,就像无数世前那样,无论前方是火场、废墟还是镜域深渊,他的手,永远是她最坚实的锚点。
第一百二十二章:生母神魂
镜棺群的幽光映着阿桃苍白的脸,她望着中央镜棺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生母槐月,指尖在镜棺上凝出层薄霜——那是镜灵血脉觉醒的征兆,带着墟渊界少见的“阴寒灵力”,却在触到沈砚之的星砂之力时,化作温润的槐花香。
“砚之师兄,你说镜灵使的神魂能映照人心,那我母亲她……”阿桃忽然看见槐月的睫毛轻轻颤动,镜棺内侧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用血泪写成的日记,“‘阿桃满月那日,故友抱着她在槐树下转圈,说她的眼睛像沾了露水的星子。’‘镜域异动时,故友替我挡下镜灵反噬,剑伤在左肩,从此再不能提重剑。’”
沈砚之的呼吸凝滞,这些细节从未出现在宗门典籍里,却与他体内的旧伤完美契合——这一世,他左肩确实有块月牙形的疤痕,师父说是“幼时被妖兽所伤”,此刻才明白,那是前世替槐月挡下镜灵攻击的印记。“原来你母亲与我……前世有故人之谊?”
“不止如此。”镜影的声音从镜棺缝隙里渗出,她不知何时附在槐月的神魂上,指尖划过日记里“双生女儿”的记载,“槐月有双生女,姐姐被留在镜域做了‘守镜人’,妹妹随母姓槐,名阿桃——只是你们不知道,双生镜灵血脉,注定只能活一个。”
阿桃的指尖猛地收紧,镜棺里的槐月忽然睁眼,神魂化作半透明的虚影飘出,指尖抚过她的发顶,“阿桃,砚雪没骗你,当年镜域规则反噬,我只能将你的神魂封入凡胎,而砚雪……被留在镜域做了‘守镜人’。”
“所以她才会恨我?因为我活在墟渊界,而她被困在镜域?”阿桃望着镜影砚雪眼中的复杂情绪,忽然想起小时候总做的噩梦:一个穿玄色衣的女孩站在镜中,说“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可母亲,为什么要分开我们?”
槐月的神魂泛起微光,渐渐浮现出前世的记忆投影:墟渊界的清墟宗内,槐月抱着刚出生的阿桃,身旁站着握住襁褓中砚雪的身影,两人对着槐树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两个孩子平安”。却不想镜灵血脉的“双生诅咒”提前生效,镜域规则要求“献祭其一,方能平息镜灵暴动”,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将阿桃送出镜域,砚雪则被留在镜域核心,以神魂为引,镇压噬念体。
“对不起,我的孩子……”槐月的虚影落在砚雪肩头,“当年为了护你们,我与故友商议,让你做镜域的‘容器’,却没想到,这反而成了你们姐妹的隔阂。”
沈砚之忽然想起宗门里的记载:上一任破镜使,因与镜灵使过往甚密而叛宗,最终消失在镜域深处——原来那就是前世的自己,而这一世的他,竟是前世神魂转世,带着未完成的执念,重新遇见阿桃。“所以这一世,我成为破镜使,是因为前世的执念?因为想护着阿桃,哪怕忘记所有,也会在镜域里重逢?”
砚雪忽然冷笑,指尖掐住槐月的神魂,“执念?你们的执念害我被困镜域千年,看着你们在墟渊界生老病死,转世重逢!”她忽然望向阿桃,眼底的暗红褪去些许,只剩蚀骨的孤寂,“你知道吗?每一世你在人间笑,我就在镜域里替你承受镜灵反噬的痛,那些关于‘砚之’的记忆,我比你记得更清楚——他第一次抱你时哼的歌谣,第一次为你刻的槐木剑,第一次说‘阿桃是全世界最甜的孩子’……”
阿桃的眼眶发酸,终于明白为何看见砚雪时,心底会涌起熟悉的亲切感——那是血脉相连的羁绊,哪怕被镜域规则割裂,也依然存在。“姐姐,我……”
“别叫我姐姐!”砚雪忽然退入碎镜,声音里带着哽咽,“你只需要知道,镜域核心的‘规则之眼’即将开启,而你,是唯一能关闭它的人——前提是,献祭你的镜灵血脉,或者……让沈砚之替你死。”
碎镜忽然剧烈震动,噬念体群再次涌来,这次的目标不是阿桃,而是槐月的神魂——它们要吞噬“母亲”的执念,彻底斩断双生姐妹的羁绊。沈砚之立刻挥剑护在槐月身前,星砂剑却在触到噬念体时发出哀鸣——这些黑影,竟带着前世他为阿桃受过的伤的气息。
“砚之,小心!”阿桃忽然想起槐月日记里的最后一页:“若双生女儿相遇,唯有‘心意交融’能破镜域诅咒,切记,别让仇恨蒙蔽了血脉里的光。”她忽然握住砚雪的手,将槐灵之力注入碎镜,“姐姐,你还记得吗?前世长辈总说,我们手心的胎记是‘槐月双生蝶’,左边是我的‘桃’,右边是你的‘雪’——现在,该让它们合二为一了。”
砚雪的指尖猛地一颤,望着阿桃掌心亮起的蝶形光纹,与自己掌心的暗红咒文渐渐融合,竟在碎镜间凝成完整的“槐月蝶”——那是镜灵一脉的本源印记,带着母亲的温柔与守护者的坚毅。噬念体群在光纹下纷纷消散,槐月的神魂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好孩子,你们终于明白了——镜灵血脉的真谛,从来不是‘双生必陨’,而是‘共生共荣’。”
然而,就在此时,镜域深处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规则之眼”的红光穿透碎镜,映出个巨大的虚影——那是墟渊界的初代镜灵使,因执念化作的“镜域心魔”,正用沙哑的声音咆哮:“双生镜灵现世,当献祭其一,以安万界!阿桃,你若不杀砚雪,我便让整个墟渊界为你们的羁绊陪葬!”
沈砚之忽然看见“规则之眼”的红光里,闪过下一世的画面:现代校园里,穿校服的阿桃在走廊遇见穿白衬衫的他,两人同时愣住,因为彼此腕间都戴着“槐月蝶”的银饰——那是这一世的羁绊,在下一世的锚点。
阿桃握紧砚雪的手,望着镜域心魔的虚影,忽然想起沈砚之曾说“心意比任何规则都重要”。她忽然将槐灵之力与砚雪的镜灵之力融合,在虚空中凝成光剑,剑身上刻着“桃雪共生”四字,“规则不是用来遵守的,是用来改写的!今天,我们姐妹俩,就要让镜域知道,血脉里的光,永远比诅咒更强大。”
光剑斩向“规则之眼”的瞬间,墟渊界的清墟宗内,所有镜渊符同时亮起,宗门长老们望着镜中映出的场景,脸色骤变——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历代破镜使都与“沈”姓相关,为何每任镜灵使的血脉里,都藏着与破镜使交织的执念。
而镜域深处,砚雪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擦去阿桃眼角的泪,“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这么好。”她忽然将神魂之力注入光剑,“阿桃,带着母亲的份,还有我的份,去墟渊界好好活着——记住,无论在哪一世,你都是我唯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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