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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自由的心
“又去画廊？”徐盛听主动开口，语气自然。
“嗯，顺便给你带了杯咖啡。”陈桉把纸袋递给她，“听说你最近都自己煮，换换口味吧。”
徐盛听笑了笑，接过：“谢谢。”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步伐不急。
“你最近的状态，看着不错。”陈桉侧头看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和平稳有关，和平静有关。”
“也和平自己有关。”她轻声回答。
“有没有想过，下一步呢？”陈桉问。
徐盛听沉吟片刻，说：“画，还是会继续画。但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拼命了。”
“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够，总觉得如果停下来，就会被世界抛下。”
“现在才知道，有些路，是得慢慢走的，不然就只是赶路，不是生活。”
陈桉点点头，笑道：“这么说来，你已经是半个哲学家了。”
“是吗？”她挑眉，“那你呢？还在陆聿白那边忙？”
陈桉无奈叹气：“还能怎样，他还是那个……一边放人自由，一边在远处守着的人。”
徐盛听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地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啊。”陈桉低声道，“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也明白。”
两人走到街口，分开前，陈桉忽然开口：“盛听。”
“嗯？”
“如果有一天，你想找个地方暂时停一停，画画，发呆，喝咖啡。”
“我这边有间空着的小画室，永远给你留着。”
徐盛听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谢谢。”
“也许有一天，会去叨扰。”
画廊的人见到她，热情地打了招呼。
她把小样交给负责人，然后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素描本，安静地画了起来。
不为项目，也不为谁。
只是单纯地想画。
画着画着，她听到不远处有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那是不是徐盛听？听说她拒绝了好几个国际大展的邀约。”
“是啊，她现在画得越来越‘纯’了，几乎只画自己想画的，不接商业合作。”
“也不知道是太有底气了，还是太孤傲。”
“但不得不说，她的作品确实更有力量了。”
徐盛听听见了，但没有任何反应。
她早就习惯了别人的声音，无论是赞美、质疑还是误解，都不会让她停下笔。
她只管自己的线条，只管自己的节奏。
那天下午离开画廊时，她又在街角遇到了陆聿白。
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偶遇。
他站在画廊门口，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手里提着一个素白色的信封。
看到她出来，他走上前来，动作有些僵硬，但眼神很认真。
“可以说几句话吗？”他问。
她想了想，点头。
两人走到旁边的小巷，那里安静些，没有太多路人。
他把信封递给她，语气低沉又平稳：“这里面是……之前我一直没敢给你的东西。”
“是什么？”她接过，没打开。
“是那年……我本来答应带你去看极光时，给你写的行程单。”
他笑了笑，眼神有些苦涩：“你不知道，我后来其实订好了票，准备了行程。但那天公司出了事，我必须留下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