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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睡袍走向厨房。自从父母决定回哈尔滨后，她开始珍惜每一个能为家人做早餐的机会。
冰箱上贴着豆苗五岁时的涂鸦，歪歪扭扭地画着三个小人。豆豆取下磁铁，把刚收到的豆苗最新作品——一张精美的角色设计稿贴了上去。十七年，就这么一晃而过。
\"怎么起这么早？\"
温暖的怀抱突然从背后环住她。杨龙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还带着睡意。
\"豆苗发消息来了。\"豆豆指了指冰箱，\"她的毕业设计被蔡浩宇看中了。\"
杨龙凑近看了看那张设计图：\"这不是改良版的七七吗？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这个角色。\"
\"随你，认准什么就执着到底。\"豆豆往平底锅里打了个鸡蛋，\"她昨天还说，毕业后一定要去米哈游。\"
杨龙正在倒咖啡的手顿了顿：\"我以为她会想来辰星。\"
\"你女儿的性格你还不清楚？\"豆豆轻笑，\"越是你说"可以"的事，她越要反着来。\"
杨龙摇摇头，从背后环住正在煎蛋的豆豆。二十年来，这个动作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喜欢这样感受妻子的温度，喜欢闻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喜欢看她灵巧的手指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对了，\"豆豆突然转身，\"爸妈明天的火车，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小张都安排好了。\"杨龙接过她手中的锅铲，\"我来吧，你去叫爸妈起床。\"
豆豆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别忘了爸的降压药要放在随身包里。\"
这样的早晨，这样琐碎的对话，构成了他们二十年婚姻的日常。没有惊天动地，却温暖得让人心颤。
——
早餐桌上，杨母正在教豆豆做正宗的东北酸菜馅饺子。
\"酸菜一定要挤干水分，但不能太干。\"杨母比划着，\"肉馅要三分肥七分瘦，顺着一个方向搅\"
豆豆认真地记在手机备忘录里。虽然嫁到杨家二十年，但婆婆的某些拿手菜，她始终学不到精髓。
\"妈，您回去后，我做的饺子要是味道不对，可得开视频教我。\"豆豆把热腾腾的豆浆推到婆婆面前。
杨父正在看晨报，突然指着财经版对杨龙说：\"小龙，这个季度辰星的财报不错啊。\"
杨龙凑过去看了一眼：\"嗯，主要是《原神》海外市场的表现超出预期。\"
\"我那些老哥们儿天天问我，"你儿子公司那个游戏怎么抽卡"。\"杨父摇摇头，眼里却满是骄傲，\"一群老头子，玩得比年轻人还起劲。\"
豆豆和杨母相视一笑。自从《原神》上线后，杨父就成了小区里的\"明星家长\"，天天被一群退休老人围着请教游戏问题。
\"爸，您回去后要是闲着，可以开个"老年人游戏班"。\"杨龙打趣道。
\"去你的！\"杨父笑骂，却明显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杨龙看着父母脸上舒展的皱纹，突然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
午饭后，豆豆在书房整理这些年拍的家庭照片。从豆苗出生到第一次走路，从辰星创立到《原神》上线，厚厚几十本相册记录着一家人共同走过的岁月。
\"这张你还记得吗？\"豆豆举起一张照片。画面上，年轻的杨龙正抱着两岁的豆苗，在辰星第一个办公室的黑板上涂鸦。
杨龙凑过来，下巴轻轻搁在妻子肩上：\"当然记得，那天你加班到凌晨，回来发现我们把整个墙面都画满了。\"
\"豆苗那时候就显露出绘画天赋了。\"豆豆轻抚照片，\"画得乱七八糟，但构图很有灵气。\"
杨龙从背后环住她，手指轻轻摩挲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二十年了，这枚戒指依然闪闪发亮，就像他们的感情，历经岁月却愈发坚韧。
\"豆豆，\"他突然说，\"等爸妈安顿好了，我们休个长假吧。\"
\"哟，杨总终于想起要放假了？\"豆豆调侃道，\"上次你说要休假，还是《原神》上线前呢。\"
\"这次是真的。\"杨龙收紧手臂，\"就我们两个人，去你一直想去的挪威看极光。\"
豆豆转过身，望进丈夫的眼睛。那里面的温柔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沉稳。
\"好啊。\"她轻声应道，\"不过得等豆苗回国安顿好再说。\"
杨龙无奈地笑了：\"在你心里，我永远排第三是不是？第一是豆苗，第二是工作\"
\"谁说的？\"豆豆捏了捏他的脸，\"你和豆苗并列第一，工作排第二。\"
两人笑作一团，就像二十年前那个在哈尔滨初遇的冬天一样。
——
晚上，豆豆正在帮杨母整理行李，手机突然响起视频通话的提示音。
\"奶奶！\"屏幕上的豆苗扎着高马尾，背景是她的大学宿舍，\"我抢到机票啦！下周三就回来！\"
杨母立刻红了眼眶：\"好好好，奶奶给你做锅包肉，做酸菜饺子\"
杨龙凑到镜头前：\"毕业典礼是9月15号？\"
\"嗯！正好是《原神》上线一周年！\"豆苗兴奋地说，\"蔡叔叔说，如果我愿意，毕业后可以直接参与新角色的设计。\"
豆豆和杨龙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的女儿，终究还是走上了游戏设计的道路。从蹒跚学步时在辰星办公室里乱涂乱画，到现在即将正式进入这个行业，仿佛一个美丽的轮回。
\"爸，妈，\"豆苗突然正色道，\"谢谢你们。\"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豆豆瞬间湿了眼眶。她知道女儿在感谢什么——感谢他们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感谢他们给她自由成长的空间，感谢他们用爱为她筑就的港湾。
\"傻孩子，\"杨龙声音有些哑，\"去做你想做的。\"
视频挂断后，杨龙从背后抱住豆豆，两人静静站在窗前，望着杭州的夜色。远处，辰星大厦的灯光依然明亮，而他们的女儿，即将在那里开启自己的人生新篇章。
\"十七年，就这么过去了。\"豆豆轻声说。
杨龙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低语：\"我们还有好多十七年要一起走。\"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明天父母将启程归乡，下周女儿将学成归来，而他们，依然会像过去二十年一样，携手面对人生的每一次离别与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