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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堂侄女虽说嫁妆不多，却有一对身世显赫的养父母，她自己也有几分挣钱的本事。这不，最近她亲爹妈被她撺掇着搞了几个啥子作坊，好像是做脂粉还是吃食，反正给城里的商户供货，挣得可不少叻。我算着，一个月最少这个数！”
水秋梅神秘兮兮地比了两根手指出来。
就是二十两的意思。
不得不说，她作为一个对生活品质要求不高、每天就早上嚼嚼树枝当漱口的普通人，压根没花钱买过牙粉，还是低估了这门生意的吸金水平。
——这也是姜德勇一家斟酌后隐晦透露给村里人，又经过八卦加工放大后的金额。
至于榨油厂和酱油厂，她压根没想过那是一个姑娘家自己的产业，只当是姜鱼在抛头露面帮家里打理。
总之，二十两这个数字已经足够让张母呼吸加速。
张母孀居多年，膝下只得独子张凌云，多年来母子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紧巴巴，就盼着儿子一朝高中给她请诰命，享一回晚年福。
可惜儿子时运不济，每逢考试总遇上各种意外，考前浮票丢失、生病、考棚起火等，一直蹉跎到今年都二十了才考中。想要再进一步中举，甚至是中进士，短则三五年，长就不好说了。
张母心气高，看不上寻常村姑，儿子中秀才后就一直在盘算，如何结一门亲，择媳目标主要集中在县城里有头有脸的几家大户上，要么有权，要么有钱。
至于这位经历传奇的姜姑娘，她听说对方的闲话，很是嫌弃，压根没把这人放进备选名单。
可，如果水秋梅没骗她，这个姜氏倒是同时符合她的两个条件。
若能得侯府垂青，儿子肯定能一飞冲天！
即便依旧考运不佳，至少也能尽快过上富足生活，十年八年考个举人不在话下。
别说每月二十两，就是只有一半、一小半，也够了。
张母惯性下垂的嘴角动了动，脸颊上对称的两道深深沟壑浮出一抹满意的弧度，说出的话却依旧挑剔。
“可我咋个听说，你这堂侄女名声狼藉，在京城就闹出过丑事，不久前还被海贼抓走，过了一天一夜才放回来？”
张母是个很传统的人，就算看中了姜鱼代表的权和钱，也绝不能接受有个破鞋儿媳妇。
水秋梅马上代入赵盼娣的角色，义正言辞维护起可怜的堂侄女来。
第一件丑闻，直接推到深宅大院争斗多、堂侄女性格单纯被奸人算计上来。
至于第二件，则赌咒发誓堂侄女绝对没被糟蹋，论据是“走路姿势一眼就看得出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为取信张母，她甚至把姜鱼被曾茂昌盯上的事翻出来说嘴。
“曾家只前不是因为勾结海贼出事了？虽说公开的罪状里没这条，但我琢磨着，那么多人不抓，偏抓她一个，说不定也是曾茂昌指使的——你别说，我这堂侄女确实生得美貌，也难怪曾茂昌念念不忘——她好像跟城里的几位千金小姐关系不错，也可能是侯府施压，如今的县尊大人为了维护她名声，才没公开这茬。”
张母果然心动，语气也变柔和不少，开始欲拒还迎地试探起姜家的聘礼条件来。
无意中偷听到这段对话的谢琢脸色古怪，一时间竟不知该为姜鱼担心，还是感慨她这位奇葩堂婶拥有某种乱讲也能说中的言灵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