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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扑通——
接连十来道重物入水的声响过后，甲板上的人们神色各异，有的欣慰解恨，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则一脸坚毅，似乎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
这是所有人商量后的结果。
为了不招惹是非，他们将海贼尸体直接扔进大海，再提前把船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来个“毁尸灭迹”，回头随便找个名目，这艘外表平平无奇的海贼船就能洗白了。
至于最后一个海贼活口，根本不需要大家动手。
风浪最大那会儿，他可能是趁众人都在忙着求生想溜走，结果不慎脚滑跌出船舷外，或是自诩水性好主动跳下海，反正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海上。
姜鱼怕他玩金蝉脱壳灯下黑那套，实际上还躲在船上某个隐蔽角落，靠岸前特地拉上王忠义几人，强打精神将整艘船仔仔细细搜了一遍。
人没找到，倒是在还有毒汤残余的厨房附近，找到了一些粮袋、肉干、咸鱼和酒水，显然是海贼们的粮食储备。
海贼们休息的房间里收获大些，找到了一些金银铜板，甚至还有女子首饰，只是款式大都比较粗糙，算不上好货色，估计是随手抢普通人的。
姜鱼系统背包里囤粮不少，还自带保鲜功能，又日日有优质海鲜供应，不大看得上海贼们的存货，干脆来一回慷他人之慨。
“经过今天这事，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厚着脸皮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总不好叫大伙空着手回家。不如把船上的财物分分，多少能弥补一二各家损失。”
俘虏里，像马五这样被抓上船前眼睁睁看着家人被害的倒霉蛋足有七八个。
比起这些人，姜鱼觉得自己足够幸运，这些身外之物她迟早能靠自己赚到更多，也就无所谓当一回散财童子。
谢琢愣了下，看向她，并没在她眼中看到半点虚情假意，心情愈发复杂。
王忠义眼神一闪，笑道：“姜姑娘真是个敞亮性子，不愧是能独当一面的巾帼英雄！要我说，这主意不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白兄弟，你说是吧？”
谢琢直觉这位旧相识语气有点古怪，只绷着脸点头。
其他人大都面露兴奋。
单是那些金银首饰，算下来也能值上大几十两，平分则至少有三四两银子，米粮鱼肉多少也值点钱。
寻常百姓家里平白多了这样一笔收入，绝对能称得上大惊喜了。
说得难听些，就算家里人不是被海贼杀死，而是死于什么事故，他们即便能得到赔偿，恐怕也不会比这个数多多少。
分赃进行得很顺利。
在王忠义的积极调和下，众人都认可了他的提议。
——在平分基础上酌情增减，家人有死伤的多给点，原本打算推辞不要的姜鱼、谢琢二人也拿到了他们应得的一份。
见马五神情悲痛，不大愿意要这钱，王忠义还劝他。
“反正都是不义之财，带回家改善生活、或救助旁人，不比留着给那帮海贼陪葬强？你不要，其他人难免不好意思。”
马五这才赧然收下，眼中却看不到多少对新生活的期望。
在风帆的鼓动下，船开始北上，在波光粼粼的平静海面上滑行。
谢琢跟王忠义商量过接下来计划，犹豫着看向船头阳光笼罩下的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