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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5章 梦境破案
案件不破，无法告慰死者，无法向百姓交代。2004年8月，县公安部专案组开展疑难命案积案攻坚行动，对禾仓县残害女性案展开新一轮的侦破工作。
公安部专案组周志龙先后5次带领刑侦人员赴市里研讨案件，认真分析犯罪嫌疑人特征，对其活动领域进行科学判定，确定利用新科技手段对原有生物物证再利用的主攻方向，可这案件却难寻一个突破口，案件侦破毫无进展，正在专案组人员焦头烂额之际，周志龙却想到了一个人。
今天又是上数学课，这节课主要是讲小数的四则混合运算。
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出四则混合运算法则，然后再写出一道题目，这道题林鹿知道做如果算数里只有加法和减法，或者只有乘法和除法，运算顺序一般是从左到右的顺序依次计算。数学老师拿起桌上花名册：“李雨婷，你上来解答一下这道题目。”
林鹿吐出如释负重的一口气，她此刻只想感谢天感谢地，幸好没叫她，实事求是得说，她最讨厌当众提问或上讲台写题目了。林鹿抬头看见李雨婷脚步轻快地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刷刷写出了答案，写完之后走到座位上一屁股坐到林鹿边上。
刚刚还昏昏欲睡的林鹿被她吓了一跳，李雨婷无意间看了讲台上的数学老师一眼，忙用书挡住嘴压低声音对她说：“林鹿，我听我一个当警察的叔叔说二十四年前的悬案要重启了，这事你知道吗？”
林鹿听不太明白，一脸疑惑地看着李雨婷：“这起案子不是没人提起了吗？好像是听说当成悬案处理了。”李雨婷想了一下：“知道这起案子的知情人大多已经离开了，可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林鹿，那个坏人不把人当人，像宰猪一样把人杀死，最可怜的是那个6岁的小女孩。”李雨婷说完，还有些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对于这起案件，林鹿了解的资料有限，只知道这起案件当年在禾仓县引起了很大轰动，以至于后来人们心有余悸不敢说起。
林鹿满怀期待地看了看天空：“希望快点抓住凶手。”
李雨婷眼望远处，沉默地听着数学课。
林鹿中午放学回家，想起了那起杀了七个无辜少女的案子，凶手实在残忍又可怕，他怎么能下如此毒手无情掠夺他人的生命。
林鹿眼神涣散地躺在床上，窗外是温暖的阳光，直直照射在她身上，暖暖的，那阳光仿佛像柔软的蚕丝被，轻轻地，软软地盖在林鹿的身上。外面滴滴的汽车声，像一曲曲蛊惑人心的催眠曲一般。林鹿头枕着枕头，眼皮越来越重。
梦中一个眉清目秀，性格内向的小男孩出现在林鹿面前，他穿的是五十年代的衣服，他的家是低矮潮湿的土房子，点着煤油灯，他是家中老小，还有一个哥哥。家中贫困，他哥哥早早辍学补贴家用，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哥哥去河里抓鱼的时候淹死了。
他喜欢和邻居打字牌，是个玩得起也输的起的人，就算牌再烂，他也不掀桌子走人，就算一直输，他的心气也非常平和，表情没有一丝凝重，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输了钱就骂天骂地或者把牌重重得摔在桌上。他养过一条狼狗叫小胖，他每次杀完人就会带肉回家喂小胖，在林鹿看来，小胖吃的比他还好。小胖一见他就摇尾撒娇，看到其他人一靠近就大吼并撕咬那人的裤子，只有看到他，小胖才会乖乖退回并倦缩在原地，那条狼狗仿佛受过专业的训练似的，只听他的命令。
由于家里经济困难，长大后的他曾在禾仓县的西街摆摊卖过冰棒，五分钱一根的，他每次去县城都要坐船才能去。随着哥哥和父母的相继离世，乖顺的他便出去打工了，基本上很少与村民来往，可是有一年他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两人领证结婚并生了两个儿子，林鹿看到他一直安然地住在禾仓县的一个村子里，只是每次他都能恰好地避开警察的抓捕，为了减少危险，他把作案的地点圈在自己住处比较远的地方，他的职业不固定，他做过很多事，从他满手的茧子和佝偻着的背就能看出他做的大部分是体力活。
八十年代跳舞成了一种时尚，而他也爱上了交谊舞。林鹿看见他在禾仓县城的一家舞厅跳舞，灯红酒绿，一块钱一个人，能在里面跳一整天，跳舞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抱着不同的女人。有天，他搂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的腰翩翩起舞，可谁知一个强壮勇猛的大汉出现了，恼羞成怒地拿着锋利的水果刀就往他身上捅去，他的腹部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浸湿整个衣服，他什么也没说捂着胸口就走了，后来那个捅了他的人拿钱去私了，在村民眼中他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几乎人人都说他老实厚道。
画面一转，林鹿看见他骑着二八自行车从水王村到禾仓县，在街巷四处游荡，寻找独行的年轻女人，尾随，趁人不备，进屋，一刀抹颈。
1980年到1993年每一个他杀人的画面都在林鹿眼前走马观花过了一遍，他的第一次作案，林鹿看的清清楚楚，他因为盗窃未遂而杀人，后来的几起案件林鹿发现他只要一不杀人就心绞痛得厉害，他在杀人的时候精神最亢奋，就像瘾君子吸入毒品一样欲仙欲死，七起杀人案，都被他逃过一劫，他每次睡觉之前都会在脑海中重演一遍，然后露出满足的笑容慢慢睡去。
后来，他的年纪渐长，杀人逐渐变得吃力起来，又因为他两个儿子到了上学用钱的年龄，他便去了沿海市做了建筑工，他也就在1993年收了手，再也没犯案过。
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一个村里的学校小卖部，一个长相平庸，看上去老实厚道的中年男人在柜台上收着钱，但他的视线总会不由自主转向正在玩跳皮筋的女同学身上，然后嘴角勾勒出一抹阴森的微笑。
看到这里，林鹿猛然惊醒，跳下床穿着拖鞋站在窗台上看着背着书包扎着羊角辫的小学生。
上学的时间又要到了，她揉揉太阳穴，整理好仪容仪表，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