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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山居的露台,蔷薇开得放肆,香气浓郁得近乎甜腻。厉赫铖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墨绿色丝绒榻上,无聊得快要发霉。
陈升举着望远镜的手突然抖了抖:“铖哥,我好像看见孟小姐的车拐进山道了。
等汽车引擎声停在庭院时,他已经回到卧室栽倒在床上,还不忘把绒毯拉起来盖住半个身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晚棠刚推开主卧门,就听见玻璃杯摔碎的脆响。
“滚出去!”厉赫铖半倚在床头,纱布松垮垂在腰际,左臂溃烂的伤口正渗着血水。陈升举着碘酒棉签僵在原地,床头柜上摆着三盒没拆的盘尼西林。
晚棠把西洋参礼盒重重墩在桌上:“你作践谁呢?”
厉赫铖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揪住绒毯转了个身。
绒毯滑落,露出厉赫铖的后背。晚棠的目光落在他腰间,那里横亘着几道狰狞的疤,她别过眼上前几步,接过了陈升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厉赫城的额头。
“怎么你也烧得这么厉害?”晚棠被碘酒的气味呛得咳嗽了两声,“阿文不是说已经退烧了吗?”
陈升憋着笑递上体温计:“昨天半夜突然烧起来的,铖哥怕您担心不让说。”
“胡闹!”她转身要打电话叫医生,手腕却被滚烫的掌心圈住,“阿姐别走。”
厉赫铖转过身把脸埋在她腰侧闷哼:“阿姐再不来,伤口都要结痂了。”
他尾音黏糊糊的拖长,“辞山居的厨子酒酿圆子做的不好吃,阿姐,我想吃了,你做给我好不好?”
“好,但是你要答应我按时吃药,不能任性了?”晚棠也不知道厉家这两兄弟的脾气是随了谁,一个两个都这样难伺候,吃药还要她哄。
庭院里的夹竹桃被风吹的簌簌作响,陈升默默退出房间,冲上楼顶要和阿文八卦。
陈升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话有些多,他们这帮人里也就只有贺玉章愿意和他聊几句。阿文正擦着狙击镜,枪口随着山风轻轻摆动,不屑理他。
砂锅里的酒酿圆子咕嘟咕嘟冒泡,晚棠握着长柄勺取了两勺桂花蜜放进去,甜腻的蒸汽熏得睫毛都沾了水珠。
“阿姐。”
厉赫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晚棠回头看见厉赫城锦缎睡袍滑落半肩,正靠在门框看她。
“阿姐不在,我躺不住…”
晚棠无奈,只好转回身继续忙碌。
晨光从彩绘玻璃透进来,光线落到她脸上。晚棠正低头搅动着砂锅里的酒酿圆子,长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耳边。她睫毛很长,鼻梁挺翘,从额头到下巴的线条流畅,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柔恬静的气息。
厉赫铖看得有些出神,他很喜欢看阿姐这副模样,厨房氤氲着甜腻的香气,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烟火气,让他觉得温暖又安心。
他那个大哥什么都不行,唯有一点比他强,那就是运气。有父亲的偏心,还有阿姐真挚的爱。
几天没见,阿姐似乎清减了些,厉赫铖眉头微蹙。
“阿姐。”他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低。
“马上就好了”晚棠放下勺子,走到他身边的橱柜放蜜罐,放完顺手帮他拢了拢睡袍,“仔细着凉。”
“阿姐就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他换了个站姿,微微挺胸,结实又漂亮的胸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晚棠把盛好的酒酿圆子递给他,语气淡淡的:“比以前更爱撒娇了。”
厉赫铖被噎了一下,幽幽看了晚棠一眼,坐到餐桌前开始专心对付碗里的食物。
晚棠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流理台边,开始收拾厨具,水流声哗啦啦的。
厉赫铖几口吃完酒酿圆子,满足地叹了口气,把空碗推到一边,目光却始终追随着晚棠的身影。他看着她纤细的腰肢,柔软的长发,还有那双在水流下显得格外白皙的手,心里像被猫爪子轻轻挠着,痒痒的,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阿姐,”他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嫌我烦?”
“没有。”晚棠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你怎么不看我?”厉赫铖的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晚棠洗碗的动作顿了顿,她关掉水龙头,转过身,看着厉赫铖,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看你做什么?”
“看我”厉赫铖一时语塞,憋出一句:“看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晚棠被他逗笑了:“你都这么大了,吃饭还要人盯着吗?”
“铖哥!”阿文突然敲门进来。
厉赫铖闻声回过头,眉峰微挑,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悦:“什么事?”
阿文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厉赫铖接过文件,修长的手指捏着薄薄的几张纸,那是王家如约送来的转让文书。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一目十行确认无误后,便随手扔在了餐桌上让阿文拿走。
晚棠也注意到了餐厅的动静,看他心情不错,把料理台擦干净转过身有些犹豫的问他:“对了,伯伯让你回家养伤,你要不要”
她话还没说完,厉赫铖就接了过去,声音轻快:“好啊。”
晚棠愣了一下,松了口气。
陈升瘫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后脑勺,下巴朝阿文那一抬:“文哥,你说铖哥这装得累不累?就为了哄孟小姐开心,伤口都快崩开了。
阿文把文件夹收进柜子,面无表情看了陈升一眼:“铖哥不是装的。”
“不是装的?”陈升猛地坐直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阿文,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不是装的?你开什么玩笑?铖哥那样的人?他能为了一个女人”
陈升说到一半,突然卡壳了,他想起厉赫铖刚才抢过望远镜看孟小姐的眼神,那眼神,啧,跟狼见了肉似的,好像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铖哥这招使错了吧?”陈升凑近阿文,压低声音,“我跟你说,贺哥可是说过,这女人啊,就得晾着,你越惯着她,她越”
“别找死,铖哥和孟小姐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说完这句阿文懒得理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