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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训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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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鸿亦挂断电话,怒火中烧。他想起厉宗铭的母亲,那个心胸狭窄、善妒成性的女人,这儿子,简直和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心力交瘁。

不多时,厉宗铭便匆匆赶来,见到父亲,恭敬地喊了一声:“爸。”

“跪下!”

厉宗铭膝盖砸在青砖上,额角青筋暴起。

厉鸿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买凶杀亲弟,你当咱家是梨园戏台?”

“儿子不明白”

“还敢狡辩!!”戒尺抽在厉宗铭的脊背发出闷响。

冷汗顺着他后颈往下淌,他忽然低笑起来:“您要是真疼他,怎么不把这事捅给警察署?”

厉鸿亦冷笑一声:“我倒是看错你了,论心狠手辣,你难道更胜阿铖一筹?”

厉宗铭浑身一震,不再言语。

厉鸿亦恨铁不成钢地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厉宗铭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难道我就该眼睁睁看着他抢走我的一切?爸,我才是长子,我才是最该继承厉家的人!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娼妓生的杂种,凭什么跟我争?”

“你!”厉鸿亦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没背过气去,“你真是没救了!”

他指着厉宗铭,手指颤抖得厉害,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厉鸿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宗铭,你是真不明白我的苦心?”

厉宗铭一愣,就听见父亲说道“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你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厉鸿亦反问,“厉家该交给谁,我心里会没数?”

厉宗铭喉结滚动,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哽咽着喊了一声:“爸……”

“你太心急了!”厉鸿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无奈,“你根本玩不过你弟弟,这几年你在他手上吃的亏还少吗?

厉宗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他当然知道自己斗不过厉赫铖,那个弟弟,从小就比他聪明,比他狠,所有他才想借王家的手,搏上一次。

厉鸿亦看向了大儿子空荡荡的袖管,虽然没有证据,但那十有八九是厉赫铖干的。这些年,老二在家里跟老大斗,在外面跟那些乌七八糟的人斗,脑子是越来越好使,可心也越来越狠。

他这个小儿子,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刀,锋利无比,却也容易伤人伤己。厉鸿亦有时候甚至觉得,厉赫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家族?亲情?那些东西在他眼里,恐怕连路边的石头都不如,凡是挡了他路的,都会被一脚踢开。

“宗铭,你斗不过他的,停手吧。”厉鸿亦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厉宗铭猛地抬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爸!您说什么?让我停手?我凭什么停手?就凭他厉赫铖比我狠,比我毒?我告诉您,我不服!”

厉鸿亦看着儿子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一阵无奈。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虽然心眼也不少,但跟小儿子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宗铭,你的心情,爸爸理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更糟?还能怎么糟?”厉宗铭冷笑一声,“难不成,他还真敢杀我?”

“你……”厉鸿亦被儿子这不知死活的话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破口大骂,可话到嘴边,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厉鸿亦心里跟明镜似的,真要换成厉赫铖起了同样的心思,厉宗铭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更别提有人上门来告状了。

想到这里,厉鸿亦更觉得心累。

他偏爱这个大儿子,一方面是因为他出身更好,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听话,守规矩。可这孩子总在关键时候犯蠢,蠢也就算了,还蠢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厉宗铭看着父亲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里更是不服气。他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我是您亲手教导出来的!您教我的那些,我都做到了,可到头来,您还是觉得我不行!”

厉鸿亦看着他,眼神复杂,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宗铭,你弟弟能想到的你根本不敢去想。”

厉宗铭一愣,他不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

“你以为,王家老爷子为什么会来找我告你的状?”厉鸿亦的声音低沉。

“因为他不敢彻底和厉家撕破脸皮。”厉鸿亦冷哼一声,“他要拿你的把柄,威胁我去压制你弟弟不让阿铖找他王家的麻烦!”

厉宗铭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王家那老东西,也是个人精!”厉鸿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他知道,我会顾着两家的脸面,会顾着你,会和他一起把这事瞒下来,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但如果是阿铖,你说他会怎么做?”

厉鸿亦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是厉赫铖走到这一步,王家老爷子恐怕会在告状前就人间蒸发。

“所以,爸爸会帮你。”厉鸿亦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大儿子,终究还是心软了。

“下午和晚棠去看看你弟弟,让他回家住,就说是我让他回来的”厉鸿亦缓缓开口。

厉宗铭一愣,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爸,我我还不想见他。”

“不想见也得见!”厉鸿亦语气强硬起来,“阿铖还不知道你和王家的勾当,弟弟受了伤,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不应该去关心一下吗?”

厉宗铭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

厉宗铭从老宅回来后突然起了高热,他蜷缩在床上,蚕丝被裹得密不透风,额角不断沁出冷汗。

暴雨砸在玻璃上发出碎玉般的响动,鹏叔着急的在走廊踱步。

“大少爷不肯喝”瑞雪端出来的青瓷碗里乌黑的药汁已经凉透。

“去叫孟小姐吧。”鹏叔扯了扯汗湿的领口。

傍晚时分雨势渐弱,厉宗铭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晚棠坐在床边低着头,睫毛一颤一颤的。

他试着起身,却被轻轻按回。

“别动。”晚棠把冰凉的帕子按在他额头,“医生说你伤口有点发炎,都怪我昨晚回来太迟,忘了盯着你吃药。”她声音轻得像檐角将坠的雨滴,厉宗铭却觉得比滚雷还刺耳。

厉宗铭瞥了眼床头的西洋钟忽然僵住:“爸爸说让我们今天去看看阿铖。”

“忠伯说让你先养病,改天去也行。”晚棠把药汤递到他唇边,“先把药喝了。”

厉宗铭偏头躲开瓷勺,汤药洒在被套上晕开褐斑,喉咙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你替我去吧,我怕病气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