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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九原山轶事【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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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来到宫门口,韩厥下车后直奔内宫,才知道今日的晋悼公,只召他单独对话。

“韩将军!”晋悼公是这样称呼,又十分诚恳地说:“据寡人所知,从景公之死至厉公之乱,诸多大臣都卷进权力的倾轧之中,能守住为臣之道的毕竟无几,其中首屈一指者,当属韩将军。”

“主公过奖了!”韩厥谦逊地说:“臣没有别的才能,独独厌恶尔虞我诈,除分内之事外,余者实不敢僭越。”

“却也难得!但不知舍卿以外,还有谁堪称贤良之臣?”

“这个……”韩厥想了想说:“据臣所知,魏颗之子魏相,自承父职以来,一向十分安份,堪称为贤良。”

“寡人略有所闻,可见是非确有公论!”晋悼公感慨地说:“不过听说,还有一人也堪足称道。”

“他是谁?”

“便是屠岸贾。”晋悼公说:“据闻,不管于景公时期或厉公年代,此人的忠心倒是无可挑剔。”

韩厥吃惊不小!心想,这位少年国君,事事精明,唯独于这件事上糊涂了,再不及时揭露,则怕将无计挽回。

“当然,”晋悼公不知韩厥在想什么,却道:“最可靠者还是韩卿。正因为如此,寡人才想与卿共商大计。”

“愧煞臣也,但怕盛名之下,其实难以承担重责,有负厚望。”韩厥不改谦逊。

“韩卿何必过谦!不瞒卿家,寡人虽长居在外,但无时不心系家国,不在其位尚虑国事,何况如今在君位乎!只可叹连年以来,朝中祸乱不止,酿成内忧外患,而今百废待兴,却不知从何着手?”

“恕臣斗胆进言,欲使中兴,必有大志。”“何谓大志?”

“让晋国重新称霸诸侯。”

“卿之所言,正合寡人所想。”晋悼公高兴地说。“若要复图称霸,必要攘外,但欲攘外,必先安内。”“说得好!将军不妨坐下,详细说来。”晋悼公对韩厥愈加敬重起来。

“谢主公赐坐!”韩厥觉得机不可失,当仁不让地说下去:“下臣以为,当初晋国之所以能建立赫赫霸业,有赖于文公重耳,首先革除国中弊政——弃责薄敛,施舍分寡,救乏振滞,匡困资无……。”

“好个韩将军,所思所想与寡人不谋而合。”晋悼公激动地说:“寡人也想过,晋之先君中,唯文公之政最为称道,因此寡人打算,根除祸乱,重整内政;救济贫困,援助灾难;减轻赋税,宽恕罪过;选拔有为之臣,启用被废黜的贤良。”

用心巧妙的韩厥,终于把话题引到这里来,他觉得时机成熟了,是该让新君扭转对屠岸贾看法的时候。因为在韩厥看来,朝中诸多大臣,只有屠岸贾才是他唯一的对手——我不扳倒他,他必扳倒我。而且此人心狠手辣,一旦败在他手里,何只一人受祸,简直是满门遭殃!难得今天有这个机会,韩厥无论如何要放手一搏。

“主公英明!”他感动地说完,便单刀直入地谏道:“但请恕臣直言,主公毕竟年少,又长期居于周朝,安知有些贤良不仅被废黜,反而将灭宗了。”

“所指是那一姓贤良?”

“便是晋国的大功臣赵氏世家。”“赵氏……”

“主公啊!”韩厥乘势说:“国人有谁不知,昔时晋文公称霸诸侯,多赖于赵衰献策,其后力撑晋国霸业的人,有他的儿子赵盾。以赵衰的功勋、赵盾之忠诚,臣以为无人堪与相比。”

“难道韩卿也不如?”

“厥相差甚远也!”韩厥很坦率地说。

“可敬的韩将军!”晋悼公对韩厥更信任了:“其实,对赵氏宗族,寡人也略知一二,只是后来,闻说赵盾弑灵公,寡人不知其中是非曲直,更不知如今的赵氏,宗支还有血胤可续否?”

“请容臣下细说。”

韩厥再也没有顾忌了,遂把晋灵公无心称霸,一度沉缅于酒色;拒纳赵氏忠良,宠幸屠岸贾此奸佞;纵猛犬扑杀赵盾,杀赵氏三百口等事实,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这些都是事实?”晋悼公又问。“主公若不信,可问贤良之臣魏相。”

“噢……寡人急于想知道的是,赵氏香火当真已断?”

“上天保佑,尚有一脉续存。”“存在何处?”

“主公先看这个。”“那是什么?”“(赵氏孤儿图)。”

这便是韩厥用心良苦、准备已久的画卷。卷中绘就

一则则图画,把赵氏孤儿如何存活,怎样保住……等过程,都极详细地展现出来,其中那位运筹帷幄的将军,无疑便是他韩厥了。

“好一幅画卷!”晋悼公的目光立即被诱引住了。

6

那天程婴从山上回来,把目睹到的种种告知妻子后,翟氏也气坏了。于是夫妻合计,把赵武牢牢地控制在家中,任凭屠府差人相唤,一概借口拒绝。

被控在屋里的赵武,食不甘味,睡不成眠,就好比大病一场。但见他精神萎顿、脸色苍白,简直如丧魂失魄之犬。

今天一早,不知程婴被谁唤走了。守在家中的翟氏,看到赵武才几天光景,就消瘦了好多,既心痛又嗔怪。心想这孩子,分明被妖女勾去了魂,怎么得了啊?不由暗中抱怨韩厥,为什么同意让屠岸贾认赵武为义子?这算什么妙计?如今闹成这个地步,又不肯出面排解,他安的是什么心呢?

太阳升得老高了,赵武还不想吃早饭,而且老窝在内屋,翟氏实在心疼,硬是唤他出来。“勃儿,该吃点东西了。”

“孩儿……不饿。”赵武有气无力地说,又问:“娘,爹呢?”

“出去了,有事么?”

“呢……屋里闷得发慌,孩儿想……想出去走走。”程婴今早临出门前,一再交代:“关紧院门,盯住勃儿,不准让他出门庭一步”,翟氏怎敢违逆,自然不会答应赵武所求。

“求娘亲答应。”赵武可怜巴巴地说。

“勃儿,对娘说实话,是否想寻个借口,与倩女见面?”

“这……就算是,娘肯答应么?”“娘不许!”翟氏断然说。

赵武感到意外,因为在他的眼里,娘一向和和气气、慈慈祥祥的,不会像爹那么凶,也从来舍不得喝斥儿子,可是今天竟与爹一个口气,这使他更加不解。

“求娘告知孩儿,为什么不准孩儿与倩女见面?”“因为她……”翟氏本欲说出实话,却又马上改口道:“有朝一日,你会明白的。”

“但孩儿急着想知道,恳求娘亲告知。”

“现在,你别纠缠,此事只能听爹的。不管如何,你必须和倩女一刀两断,断得越干净越好,否则会后悔莫及!”

赵武很是困惑,为什么不准他与倩女来往?爹说不出理由,娘也道不出原因,却一味要他与倩女一刀两断!他费尽心思,猜不透原因何在?可又不敢当面顶撞爹娘,更不愿失掉倩女,他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你……答应么?”翟氏又问着。

“我……既然父母有命,孩儿……安敢不遵。”赵武说毕,一头钻入屋内,翟氏正要跟入,却见丈夫急急赶回。

“好了,总算熬出头啦!”程婴的脸上现出笑容。“看你满脸高兴,遇上什么好事了?”“勿急,勿急!勃儿呢?”“刚刚进了屋里。”

“快把他唤出来,听我详细告知。”

翟氏连忙呼唤,可是没有响应,她以为孩子在赌气,怕把程婴惹怒,便亲自去内屋。可是进去一看,哪来赵武人影?却发现窗户打开,窗台上还留有脚印,她惊呼道:

“坏了,勃儿越窗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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