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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心里清楚。”“清楚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屠岸贾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韩厥正想发作,忽然想起那秘密的图画,突觉心虚,难道图画泄漏了出去?
“韩将军为何不说话?莫非是心虚了。”屠岸贾冷笑道。
“不曾做过亏心之事,哪来心虚?”韩厥故作镇定说:“怕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屠某不想与将军磨嘴皮子了。只想问将军,将军平日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暗中进行什么计划?”
韩厥更觉心虚了,天天担心的秘密,果然暴露了。
“可见将军早已心虚!”
韩厥恼了!心想与其如此,不如来个明斗!他搬出将军的威风,突然拍案而起:
“屠岸贾!你今日无端闹上门来,究竟想做什么?须知这里是我韩府,你别认错了地方。今日不说个明白,我让你来得去不得!”
“哈!想仗势迫我屈服?休想!”屠岸贾的声音愈加响亮:“韩厥,我也要你明白,来者不怕,怕者不来,我屠某既敢上门,今日不讨个公道,也不出这个门!”“你想讨公道?却有谁对你不公道?”“便是你。”
“我怎么啦?有话明说吧?”
“好,管你承不承认,我点明了!”屠岸贾怒气冲冲地说:“试问,先君景公之死,固然存有疑问,可是你凭什么在背后放出谣言,说是我屠岸贾下的毒手?”
韩厥终于明白了过来,他感到释然的同时,也觉得好笑……。
平心而论,尽管韩厥断言晋景公乃死于被害,但从来不曾怀疑到屠岸贾头上。怎料到这个蠢夫,不知听谁挑唆,竟然闹上门来。早知如此,何必与他多费口舌,回想刚才与他僵持许久,简直是对牛弹琴。“可笑啊,哈哈哈!”松了一口气的韩厥,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说谁可笑?”屠岸贾怒目问道。
“你还不明白?你不想想看,如今是晋厉公的年代,偏要庸人自扰,翻起陈年旧帐,而且无端指责到我头上,你不觉得可笑么?”
“呸!翻起陈年旧帐的是你,真正可笑的也是你。是你混淆视听,也是你纠缠陈年往事,更是你放出谣言将我中伤!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怎会知道有人亲口向我告密。”
“是谁向你告密?”
“不必细问,我要你明白:不管你做人守什么准则,但须知我的为人,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有恩于我,我必回报;谁要是无端端地坑我,我保管教他全家受祸,满门灭族!”
凶相毕露的屠岸贾,又吼又叫,那恶形恶状,着实可怖。韩厥至今才相信,将他比作一条恶狼,再恰切不过了。想当初,是这条恶狼咬死了赵家满门,看如今,这条恶狼又发出了嗥叫。饶是韩厥历战沙场,面对这类“人中之兽”,也有点胆怯,暗想:这条恶狼不除,异日必成他口中之食。
但眼下该怎么办?韩厥正待思量,却有个小官僚撞上门来。
“啊!原来屠大夫也在这里,太凑巧了!”嫌弃他,又想利用于他,如此一来,这只“百灵鸟”在官场中倒是吃得开了。
“二位大人知道么?官中出事啦!”百灵鸟果然带来消息:“唉,可怕极了!三位大臣,三颗头颅,三具尸首,分得开开的……你们还弄不清哪三个人?不就是合称‘三却’的却铕、却枫、却至么……是呀,都被砍头了,惨哪!”
“几时被杀的?”韩厥、屠岸贾同时问道。
就在今早。至于怎样被杀?用什么计嘛?说来也好笑,今天一早,‘三却’在讲武堂议事,长鱼矫找来个名叫‘清沸鬼的大力士,二人装作扭打,直打至讲武堂,‘三却’不知是计,上前欲代为判个是非,长鱼矫及清沸鬼,突然反戈把却铕、却枫杀死。却至见情势不妙,拔腿便跑,可惜还没有跑出大门,也被伏兵截住杀了!”
“谁主张计除“三却’?”屠岸贾尤为吃惊。“嘻!问得好怪,没有晋厉公下令,谁还敢擅杀?”“那‘三却’身犯何罪,受此诛戮?”韩厥较为沉着。
“说来话长了!原来当年的景公,就是死于‘三却’之手……”百灵鸟看到二人惊诧的样子,问道:“怎么!不相信?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不过,究竟在哪个环节被作了手脚?谁也猜不出来,其实很简单,就因为名医秦某以及那个老官监,都被‘三却\\u0027收买,所以一呼、二应、三下毒,景公君就没救了——狠毒啊!”
“又是谁揭开疑案的?”韩厥问。“听说是胥童、夷羊五等大臣。”“胥童、夷羊五……”韩厥若有所思。“难道是真的?”屠岸贾半信半疑。
“嘻嘻!”百灵鸟笑着对屠岸贾说:“我料到你第
一个不肯相信,事实上,‘三却’不但把景公害死,还做贼的喊捉贼,将行凶的罪名栽到你屠大夫身上;进而混淆视听,再把造谣的罪名移给他韩将军——缺德啊!”
韩厥恍然大悟,瞪了屠岸贾一眼,屠岸贾这才如梦初醒。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就在前两天,三却还差人登门,再次说韩厥的坏话,所以才有他今日前来兴师问罪的风波。如今真相大白,屠岸贾能不显得尴尬?
“好阴险的‘三却’,死得活该!”屠岸贾破口大骂后,又不得不向韩厥陪笑道:“误会,真乃一场大误会,容屠某向将军——”
“送客!”韩厥一个拂袖,转身进内屋去了。屠岸贾更加尴尬,“百灵鸟”也叫不出口了。
5
“百灵鸟”所报的消息不差,灭“三却”确实是晋厉公下的密旨。事后,晋厉公重赏有功之人,又把“三却”的尸首号令于朝门。并以胥童为上军元帅,代却之位;以夷羊五为新军元帅,代却之位;以清沸鬼为新军副将,代却至之位。至于栾书、中行偃不知为什么,反而装病不出。这时又有消息说,屠岸贾因忠于先君景公,将予以升官云云。
自“三却”被除,直至眼前的官员变动,韩厥密切注意的同时也心怀不安。他怀疑晋厉公的心目中,几乎不晓得有个历战沙场、为晋国立下汗马功劳的韩厥;也怀疑有奸邪小人,正在国君面前进谗言,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连个“下军元帅”也保不住了!偏偏在此时刻,程婴不合时宜地撞上门来。“你怎么擅自进府?”
程婴正要说明来意,韩厥却接二连三地责备起来:
“我早就有言在先,你我轻易不能见面,即使是万不得已,也得提前告知,怎么全忘了?你不思眼下处于非常时期,也不闻屠岸贾已受新宠,弄不好,咱们的性命都会赔了上去啊!”
“将军有所不知,我正是奉命前来的。”程婴委屈地说。
“奉谁之命?”“屠岸贾。”
“怎么又是他?”韩厥又感意外。
“是啊!”程婴说:“据他说,前天同将军产生了一场误会,曾思当面请罪,偏是将军不领情,所以硬逼我代他一行。”
“他待怎说?”
“他要我转告将军:“人既不害我,我何怨于他?’误会之处,还求将军谅察。”
韩厥沉吟不语。
“我该如何向他回话?”程婴问。
“这个……”韩厥缓了一下,说:“你就用他的话转告他,人既不害我,我何怨于他?’已经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这话倒也得体。”
“你可以走了!”韩厥实在不愿他待得太久。“将军,程婴还有话说。”“还想说什么?”
“便是赵氏孤儿之事。”程婴悄声地说。
“是指赵武,他怎么啦?”
“他不明自家身世,正在认仇作亲,不但义父叫得极顺口,而且把屠岸贾奉为天字第一号的大恩人。”
韩厥内心暗暗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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