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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之后。
曾怀柔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男子走了进来。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很有礼貌。
“我给各位介绍一下，他是我们厂子的市场经理，姓王。”
“你好。我是搞地产的，叫李家兴。”
李家兴伸手跟他握了握，“这两位是我公司的楚总和沈总。”
“李总，楚总，沈总，幸会，幸会。”
双方寒暄了几句，落座。
曾怀柔开门见山，“李总，你对城南实业，了解多少？”
“我也不怎么了解。说实话，昨天我才下的飞机。本来是打算来这边，投资地皮的。没想到，这一块被市政拿来开发工业园区了。我听说，城南实业正在到处活动，想把招商引资的指标拿到手。”
李家兴笑了笑，“我一个外地佬，人生地不熟，要不然，也不来找你们合作了。”
“这样啊。”
曾怀柔敲了敲额头，“李总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啊。才来了半天，就已经把本地的情况了如指掌。佩服，佩服。”
“无非是托关系，找人呗。”
李家兴抽了口烟，“曾总，你对城南实业，了解多少？”
“对于他们，我们了解的也不比李总多。”
说话的是王经理，他看了一眼曾总，后者朝他点了点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王经理沉吟半晌，开口道：“据我们的了解。城南实业，是做出海贸易的。生意做得很大。他们的老板，听说最近过来了。成立了一个办事处，牵头的人，是本地的一个掮客，名叫高凯，到处活动的就是这个人。还听说，促成这一单，他能有八百万的好处费。”
听到有八百万的好处费。
楚歌双眼放光，有手肘捅了捅李家兴，小声道：“听听，人家这多豪爽。我跟着你干，连人家的一半酬劳都不到。”
“那具体的呢？”
李家兴看着王经理，开口询问，“比如他们的合作对象，年利润，开工情况之类的数据。我就不信，这里头没有猫腻。”
“这个么……”
王经理支支吾吾。
曾怀柔咳嗽了一声，“咱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李总是什么人物？人家真想知道，几个电话的事儿。”
王经理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城南实业大部分资产都是挂在城南地产之下。两家公司互相投资，拉高估值。实际上，公司名下没有多少资产。就是搞噱头，到处圈地，然后找银行借贷，借壳上市。”
“这不是骗么！”
沈离皱了皱眉。
王经理看了李家兴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是有点庞氏骗局的意思。但架不住人家的靠山大。人家能变现。壳子里面一层套一层。就算是纸糊的，照样敲不破。”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曾总什么意思？”
李家兴扭头去看曾怀柔。
后者叹了口气，有些绝望。
城南地产入驻本市，已经快两个月了。他其实也很警惕对方在自己的地盘上插旗。但越跟人家打交道，越是能发现背后，密密麻麻的错综关系，就跟蜘蛛网一样，环环相扣。
他是真没办法。这不是自己能应付的对手。
“李总有什么办法？”
皮球踢给了李家兴。
“简单。”
李家兴抽了口烟，“不管他里面有什么猫腻，咱们曝光他。拉出来，在太阳底下溜一圈。什么牛鬼蛇神，都要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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