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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夫人听了这话，心里便震惊一番。
她低头一看，那上头的针脚的确是跟珊瑚身上的一些东西有些像。
她来不及思考，怒火便直冲天灵盖，厉声道：“赵嬷嬷，去把珊瑚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一个身份卑贱的通房，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赵嬷嬷看了庆阳王妃一眼，并不敢造次，只得去把人带过来，却没忘了命人去知会柳霜序一声。
彼时，秀山正好带了常娥的事情回来。
——
珊瑚并不知自己哪里错了，可看祁老夫人一脸怒火，只以为是自己的来历被她发现了。
她正准备开口辩解，庆阳王妃看向她的眼底带着几分讥笑，却还是开口：“老夫人，这到底是你们祁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可不能多嘴，还是先告退了。”
祁老夫人冷哼一声，并没有回应。
这事儿虽然是庆阳王妃告诉自己的，可这却是是祁家的家事，她实在不想让外人知情，自然也没有拦着。
等人一走，她便将拐杖重重的往地上砸了砸，怒道：“你个下作的娼妇，我祁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敢去私通外男，妄图混淆我祁家的血脉，你这样的人，我祁家是一日也容不下你的！”
“来人——”她冷冷吩咐，“将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活活打死！我倒要看看，她那个奸夫到底会不会来救她！”
珊瑚听得一头雾水，皱了皱眉头，问道：“老夫人，你这是在说什么？奴婢自进门后，一直勤勤恳恳，从未出过差错，怎么就有奸夫了呢？老夫人，这怕是有人害我啊——”
“害你！？”祁老夫人将手里的香囊扔了过去，冷笑，“庆阳王妃都已经把证据给拿过来了，你竟然还敢狡辩？”
“罢了！罢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直接打死了事！”
她立刻催促着赵嬷嬷动手。
赵嬷嬷自是觉得这事儿有问题，可自己人微言轻，只能等柳霜序过来做主。
她连忙开口拖延时间：“老夫人，这事儿倒是有些蹊跷，您不如听听珊瑚姑娘的辩解，等查明了再动手也不迟。”
“我哪里还有这个功夫！”祁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齿，“要是让她也学了宋千月，给祁家抹黑，我看我是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赵嬷嬷伸手想扶她，却不想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好的，娘怎么又动气了？”
赵嬷嬷见柳霜序过来，自是松了口气。
柳霜序看了一眼地上的珊瑚，立刻吩咐笼玉把人带下去，这才对着祁老夫人开口：“方才庆阳王妃过来说的话，儿媳已经知道了，只是这事儿并非是珊瑚的过错，而是遭了人诬陷。”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清白的？可庆阳王妃怎么偏生就和一个通房过不去，我看是你存心扯谎，想要恶心我吧！”祁老夫人瞪着她，眼里好似能喷出火来。
柳霜序不疾不徐，反而端了茶盏来喝，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幽幽道：“母亲大可去问问门房，自打珊瑚进府以后便不曾出过门，也可以请赵嬷嬷去看看，她如今还是完璧之身，不管哪一样都能证明她不曾和人私通。”
“什么！？”祁老夫人不由得震怒，“你是说珊瑚也没有和泽哥儿圆房？”
她当日想着往府里安插一个通房，就是想让柳霜序产生危机感，更是想着能让祁家多些子嗣，却不想他们竟然没有这个心思。
柳霜序点头：“夫君没有这个心思，即便是母亲再着急也无用。”
“只是儿媳还有一件事想要和母亲说。”
她欲言又止，又偏头去看了一眼赵嬷嬷。
一时间，屋子里头的丫鬟婆子全都被赵嬷嬷给赶走了。
屋子里头只剩下柳霜序和祁老夫人两人。
祁老夫人本就心虚，如今更是不敢与柳霜序对视，抿了抿唇，不敢说话。
柳霜序只觉得她这样子倒是颇像小孩，不免轻笑一声，还是恢复了正题：“娘，如今咱们搬到了国公府，您院子大了，身边伺候的人也多了，可难免都是些不安分的，您还是得探清他们的虚实才好。”
“你是质疑我身边有人心术不正？”祁老夫人上了年岁，性子也固执起来了，听了这话，直接冷哼一声，“你实在不必说这话来吓我，这些丫鬟各个都是好的，不像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话让柳霜序轻笑一声，继续道：“那常娥呢？”
“她虽是人牙子带过来让母亲挑的，可母亲有没有派人调查过她的底细？”
“她可是庆阳王妃安插在府里的眼线，母亲要是再不留个心眼，只怕整个祁家都要跟着遭难了。”
她说着，立刻从妆奁里将那些信件拿了出来：“娘看不惯我如今的所作所为，却也不该去和赵大人联络，如今北境在朝中还安插着暗桩，十有八九就是赵大人，你要是不及时收手，只怕是要背上叛国通敌的罪名了。”
这话完全就是给了祁老夫人当头一棒。
她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胡说！”她指着柳霜序开口，好似下一瞬就要破口大骂，“泽哥儿呢？我要见泽哥儿！”
柳霜序并不恼，而是淡淡应道：“既然母亲不信我的话，那就请夫君来跟你说吧。”
说话间，祁韫泽便已经推门进来了。
祁老夫人看过去，只见自己院子里头的丫鬟婆子出了赵嬷嬷和从前伺候自己的那些人，剩下的全都被捆了起来。
她声音颤抖：“你……你这是做什么？”
“娘，你往日总是把为了祁家的名声挂在嘴上，怎么如今却不在意了？”祁韫泽冷冷问道，“要非是我抓到了常娥的身份，只怕咱们祁家是真的要遭殃了。”
“不过也无妨——”
他上前两步，站到了柳霜序的身旁：“便将这些人全都给打发了，日后再叫夫人为您选新的丫鬟来吧。”
“你……你们……”祁老夫人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