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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必。”柳霜序却是轻笑一声，“他既然敢动这个手脚，便说明这人是早有准备，只怕家里头存着蛛丝马迹，只要能找到一星半点，便能够定罪。”
她的话音不过刚刚落下，外头便传来了秀山的声音：“夫人，东西拿到了——”
他将手里的图纸，和往来信件全都递到了柳霜序的手里，开口：“您猜的不错，这工匠收了赵大人的银子，这才动了手脚，只是可惜了那些资料……要是没有这回事，想来咱们大周也能够研制出自己的火器了。”
“没什么可惜的。”柳霜序却是勾了勾唇角，“虽然不能制造出火器，却也已经知道赵大人并非是觉得火器劳民伤财，而是真的不想让朝廷研制出这个东西来，也算是给朝廷抓出了一个蛀虫。”
姜娇娇并没有才朝堂上待过，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而是开口：“既然这样，那先生就赶紧去禀告陛下吧，说不定很快就能够重启火器研究了。”
“现在还不是机会。”柳霜序摇了摇头，“赵大人对研制火器一事的确是抵触，可他太过针对，反而叫人起疑，只怕他背后还有更大的鱼，我们得想办法找到这背后的大鱼才行。”
她偏头去看姜娇娇，笑道：“娇娇，这些日子你跟着爹爹和西夷先生日夜忙碌，只怕也累了，不如暂且回去歇歇，等这边的事情了了，我一定会派人去通知你的。”
“先生……”姜娇娇的眼中满是不舍。
她虽然是富商之女，可士农工商，商者本就是最低贱的，即便是腰缠万贯，也比不过那些生来就有权有势的女子。
幸亏有女子学堂，不看出身，不看财富，还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她自然不想就这么放弃，可女子学堂如今正在危急的时候，她帮不上忙，自然也不能添乱。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连连点头：“先生放心，我一定等着先生的消息，要是先生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需要我帮忙也一定要来告诉我。”
“好。”柳霜序点头应下。
只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柳霜序却是彻底没了动静，整日在府上处理内务，好似根本就不知火器爆炸的缘由，
——
且说，自从柳霜序将珊瑚接到府上做成了通房，祁老夫人倒是满意得很。
珊瑚又按着柳霜序的吩咐来照顾祁老夫人，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哄得祁老夫人高兴得很，时时叫她在自己身边伺候。
这日，她正好伺候老夫人午睡，正准备离开，却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妆奁。
首饰散落一地。
珊瑚连忙蹲下身子去捡，却没想到竟然发现那妆奁里头竟然还藏着一个夹层。
她不禁探头去看，里头放着几张信——
等她看清了里头的内容，瞳孔骤缩，立刻站了起来，直直往柳霜序的屋子去。
全然没发现身后还有双眼睛正盯着她。
珊瑚急匆匆赶到了院子里头，看到柳霜序正在廊下，立刻跪了过去，神色慌张。
“怎么了？”柳霜序连忙往院子门口看了眼，唯恐被祁老夫人身边的人发现她们两个关系匪浅，连忙示意笼玉去关了院门，又带着珊瑚往屋子里去。
一进门，珊瑚便将自己看到了那些东西和盘托出：“……那上头赫然是跟赵大人的通信，奴婢知道赵大人怕是与北境有染，唯恐老夫人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只能立刻来告诉夫人。”
柳霜序的动作一怔。
怪道他们有时能知道技术学堂和女子学堂的事儿只怕其中少不了祁老夫人多嘴，只是祁老夫人近来只和庆阳王妃走得近，又是怎么跟赵大人产生了联系。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笼玉便匆匆进门来：“夫人……”
她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珊瑚，欲言又止。
“珊瑚，此事你只做不知情，不管任何人问起来，都不许走漏风声，至于后续如何……我会尽快想出办法的。”柳霜序开口，“今日你便先回去吧。”
珊瑚只将自己负责的事情说了，便退了下去。
等人一走，柳霜序伸手去端一旁的茶盏，示意笼玉开口。
笼玉这才连忙道：“奴婢方才去关院门，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偷听，偷偷跟过去，发现是老夫人院子里的常娥，只是她并没去回禀老夫人，反而是出府去了。”
“奴婢觉得这里头有问题，便命几个得力的人跟了上去……”她试探问道，“夫人，咱们要不要直接去禀告老夫人？”
柳霜序摇了摇头：“先别去打草惊蛇，你去告诉赵嬷嬷，要是那院子有什么异常，一定要来及时告诉我。”
“是。”笼玉立刻领命下去了。
却不想，笼玉不过才同赵嬷嬷说了话回来，庆阳王妃便上门了。
祁老夫人正好转醒，看到庆阳王妃，自是一脸笑意，开口：“王妃来了，赵嬷嬷怎么也不叫醒我？倒是叫我在王妃面前丢人了。”
“老夫人说得这是什么话，人上了年岁，本就贪睡，要是这也值得笑话，那我也不配做人了。”庆阳王妃连忙笑道。
只是，不过一瞬，她便冷了脸：“我今日过来是有件事儿，思来想去，总得告诉你，不能让你一直蒙在鼓里。”
话说到这里，祁老夫人突然就冷了脸。
“听说祁夫人给祁大人寻了个通房来，倒是大方得很，就是不知道这通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她听得庆阳王妃这么问，脸上突然就挂了笑脸，道：“说起来这丫头倒是个好的，伺候得很是妥帖，只是出身不显，不然也是能抬为妾室的。”
“老夫人觉得她好，只怕是她故意让你知道的。”庆阳王妃叹息一声，还往她身边坐了坐，道，“我前些日子看到她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原本还没放在心上，却不想今儿又看到了，还捡到了一个香囊……”
她连忙将香囊拿了出来，问道：“还请老夫人看看，这到底是不是那位通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