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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沉，医院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婉坐在副驾驶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尖仍有些发颤。
陈凡余光瞥见她的不安，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微凸，喉结滚动了几下，却不知该说什么。
"对不起。"最终，他哑着嗓子开口，"是我没保护好你。"
许婉摇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不怪你，谁能想到他会"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哽住，眼眶微微发红。
陈凡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他解开安全带，转身将许婉轻轻搂进怀里，手掌抚过她柔软的发丝："别怕，有我在。"
许婉的脸埋在他肩头，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她攥住陈凡的衣襟，眼泪无声地浸湿了他的大衣："他、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
"我知道。"陈凡收紧手臂，眼底翻涌着戾气，"我保证，他再也没机会靠近你。"
许婉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间，看见陈凡坚毅的下颌线绷得极紧。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陈凡捉住她微凉的手，在掌心轻轻一吻："先送你回家。"
车子重新启动，陈凡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紧握着许婉的手。
许婉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轻声问："你刚才是不是把他手折断了？"
"嗯。"陈凡语气平静，"只是脱臼，给他个教训。"
陈凡不想吓到许婉，实际上他直接折断了周志明的手。
许婉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她不是圣母，不会同情一个企图伤害自己的人，只是担心陈凡因此惹上麻烦。
似乎看出她的顾虑，陈凡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我有分寸。"
车子驶入许家时，许婉已经平静许多。
陈凡下车绕到副驾驶，刚要替她开门，许婉却自己推门走了出来。
"我没事了。"她拢了拢披风，冲陈凡笑了笑，"谢谢你送我回来。"
陈凡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抵在车门上："小婉。"
"嗯？"
"以后不准单独出门。"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去哪儿都必须告诉我。"
许婉眨了眨眼，忽然笑了："陈凡同志这是在命令我？"
"是。"陈凡低头，额头抵住她的头，"答不答应？"
月光下，许婉看见他眼底未散的余怒和担忧，心尖像是被烫了一下。
这是陈凡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清晰的情感。
之前陈凡总是隐忍着，从来不直白的表达对自己的爱意，许婉知道这绝大部分是因为陈凡觉得可能无法给自己一个富裕安稳的生活。
但她真的很喜欢这种和陈凡拉近距离的感觉。
她轻轻点头："好。"
陈凡这才松了口气，正要退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许琛倚在大门口，手里把玩着车钥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我说司机怎么空车回来，原来是咱们‘凡哥’亲自护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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