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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走进去，江颖就迎了上来，“终于来了，就等你了。”
“恩。”
地点在城区的酒吧，周时亦住的医院附近。
脚步声远离终于消失在转角处，她扶着墙有些脱力地蹲了下去，巷口阴凉。
“我他妈让你放手！”
吸了口气，接起，“十一。”
阮荨荨问：“你爸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
“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昏黄的路灯下，风一涌一涌的。
“我就说当初看你跳舞不错的啊，以后要是红了，可得给我们签名呢。”
“她平时跟你们玩什么？”
周时亦和他外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人，华海那时候还是一家中型的企业，十层楼高，方国安站在顶楼的边缘徘徊，他从楼下看上去，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但那就是方国安。
他撒手一丢，把他、姐姐、外公、责任全部丢在脑后，只求自己解脱。
酒吧门外有两棵高挺的白杨，在孤独的夜里耸立。
“我跟外公在楼下。”
江颖笑笑，不甚在意。
“要不要先拍个视频留个证据啊，不然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几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不配！”
江颖很执着，似乎要打到她接为止，电话铃声断了又响起，断了又响起……如此循环。
几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刚刚远看不觉得，模样和身材好像都能对上号，可这人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当初可是走到哪儿都是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这么看上去到还挺有艺术家的气质。
他终于有点明白，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子，总是缺少点人气。
隔了好久，他才听见她问：
女生问：“后来呢？”
阮荨荨手圈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问：“惊不惊喜？”
大多还是嫉妒吧，情绪在心底翻滚而上，一路蜂拥而出，全部在听到那句“她现在日子过的可好了呢，音乐学院的高材生，说不定以后是个名人，同样的一类人，她可以走向最顶端，你们却只能在底端，可悲。”
最终，她还是同意过去坐一下就回来。
在场唯一一个男生，戴着鸭舌帽，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她人比较冷，平时我们也不跟她套近乎，就黑妞跟她玩得好，我只听黑妞叫过她一次什么寻的。”
静静拥了会儿，他干燥温和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抚摸，不带任何情欲，安慰似的。
甚至到那一刻，他都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胆小鬼。
她低着头，掏出手机看了眼，别人跟她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应和。
她感觉到背上的手停了下来，然后，声音从头顶传来，
男生嘲讽地笑：“老朋友叙叙旧不行啊。”说完他看了眼身边的人，“她好像看见我们不是很高兴啊？”
记得有一次，阮荨荨问他是否想过他们。
侥幸，只是一时，悲剧，却是一世。
“你觉得你现在配过这些生活么？你配么？！你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社会最底层的渣！”
她不肯动，不知哪来的力气，立在原地，拖都拖不动。
那人尴尬地笑笑。
对面的人一愣，似是被她的凶恶给唬住了。
她在掐点算时间。
理由信手拈来：“关静音看字幕。”
“在你门口。”
“那你会怎么做？”
灯光下，他的脸庞格外清晰，硬朗，眉目分明，阮荨荨仰头盯着他看，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眉，下一秒，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对方丝毫不听，拽着她越发用力，
不知道他睡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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