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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凉无语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别这么盯着我看行不?别人以为你神经病呢。”
这一桌吃的很沉默,舞台上热闹一片,是做游戏时间。
秦凉笑吟吟的去掰邹铭的方向盘,车子在车道上行驶的七歪八扭的,还好是深夜,车辆不多,邹铭依旧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季长风跟白墨没有辛琪说的那么像,季长风的成熟跟稳健是白墨无法比拟的,要说像也只是那双眼睛跟轮廓吧,辛琪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祷,季长风对自己的长相不那么敏感。
第一次厉声冲秦凉喝道:“坐好!”
季长风到的时候,白墨已经喝了两杯蓝山,端端的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搅弄着面前的咖啡。
辛琪一怔,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嗤道:“自作孽不可活,不作死就不会死。”却被站在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没好气道:“白医生,男厕在那边。”
秦凉始终都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丝毫情绪,季长风小时候在外面野性大,刚送回家的时候,别说站坐礼仪,吃饭都是用手抓。后来,季母一点一点教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可是学龄前那段时间是小孩子学东西最快的,思想也是最根深蒂固的,一直到成人,他的都喜欢一手搭着隔壁的椅背,一手把玩着打火机,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又洒脱不羁的样子,一直到后来,被季母几次敲打到脚都肿了才慢慢□回来。
整个宴会厅是司仪朗朗回旋的誓词,秦凉在心底不住喟叹。
季长风依旧是在厕所门口找到秦凉,小姑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出神。
秦凉摇下车床,微凉的夜风呼呼的吹在她的脸上,颊侧的红晕稍稍褪去了些,人倒是没清醒多少,冲邹铭说:“我不回家,我要去公司。”
秦凉猛然抬头便装进那双熟悉又缱绻的眸底,曾经那双眸子充斥着热血激|情,现在却只余深邃的一抹,淡淡的望着她,周身嗡嗡嘈杂细碎的人声仿佛都安静下来,一头干净的短发,好像比以前更成熟了。
“季长风帅还是白墨帅?”随后辛琪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也不顾她回不回答,继续说:“我看着差不多,本来长的也差不多,不过我瞅着还是款爷帅一点。”
“周子腾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娶邹婷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这世界”
季长风走的时候,秦凉被灌了些酒,脑子现在还有些晕晕沉沉的,忍了好久才终于问邹铭:“他呢?”
“麻烦您多看看先生为您做的事,还有,您先把车窗摇上,小心感冒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相见不如怀念,又一次赤|裸裸的提醒自己曾经那段的痴傻岁月,便觉得这世界无望。
可是,她突然发现,她没有力气做这样的事,抬不起手,开不了口。
周子腾惴惴不安的看着一侧的男人,季长风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见到婷婷说的那个男人之后,他心里有一刹的犹豫,虽然摸不透秦凉在季长风心里的地位,但是凭着上次的事情,那也是不容小觑的。
声音一如往常,听的秦凉却想哭,眼眶直泛酸,想了很多遍的场景,她发现其实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老朋友相遇而已,她就站在洗手台前,不挪动一步,字字清晰,没有她以为的艰难:“你回来了。”
邹铭先送了季长风跟白墨见面,心里便有了计较。
“她呢?”
她想过千百种对白台词,最过分的一种也是走上前去狠狠给他一巴掌,然后骂他:“他妈的还滚回来干什么?”
辛琪话没说完,谁知,身后突然有人打断:“季先生怎么还没入座?腾哥特意交代过,您跟嫂子的位置在这儿。”
秦凉低着头没说话,辛琪忙笑着说:“啊哈哈哈……款爷,那个正商量着呢,实在抱歉哈,都怪我们当初没说清楚,婷婷不知道我跟圆圆带男朋友来……”
季长风忽然没了力气一般松了手,狭长的烟便掉落在地上,孤孤单单,然后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沙哑而低沉:“因为我欠你一个婚礼,所以你才看起来那么难受。”
秦凉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季长风忽然烦躁的掏遍了口袋,终于找到刚刚周子腾分给他的一支烟,又忆起那天她说完戒烟要孩子之后早就把打火机扔进河里了。他颓然的捏着手里的烟,突然笑了:“你刚刚表情就不对,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
整个宴会厅灯火辉煌,大厅的顶部亮着纷繁复杂地水晶吊灯,闪着熠熠的光芒,空气中静静地流淌着的音乐如泉水一般滑过秦凉的心,满场宾客云集,来的都是一些上流社会的人士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穿梭在人群中。
辛琪却突然啐了口烦躁地说:“一群神经病!”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的往宴会厅走。
白墨不以为意,微微颔首道:“我等她。”
秦凉的眼眶泛着红,明显哭过,她吸了吸鼻子走到季长风面前,张了张嘴,却被他抢先说出口:“问过你那么多次为什么嫁给我,其实这才是原因对么?”
邹婷横了他一眼,顺势望去,戳了戳他的额头没好气道:“出息!出事儿我担着。”
宴会厅设在走廊的尽头,之间隔了一层薄薄的玻璃,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大伙都有些喝高了,正常的气氛很high。
秦凉鞠了捧水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泼去,辛琪紧随其后,倚着厕所门连连啧声,“啧啧啧……这是在洗脸呢还是在洗脑呢?”
辛琪说完,门口处便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仪式开始了,邹父挽着邹婷站在宴会厅的门口,周子腾站在司仪的一侧,秦凉离周子腾不远,依稀可以看得见他的颧骨处还留有一些乌青,他大概算是她见过的第一个脸上带着伤结婚的新郎吧。
她的小脸干净白皙一如从前,那双澄澈有神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一如大四毕业那年,早晨盛开在学校花坛里还带着雾气洁白纯净的栀子花,那场大雨,把那些栀子花也打的七零八落,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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