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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萤把自己扔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对孔贞贞最后嘱咐一句：“你自己当心点吧。”
方萤一肚子火气：“这话你跟蒋西池说去！”
蒋西池身体微微向前躬着，肩背那处，崭新的t恤被他撑出利落又好看的线条。
孔贞贞也跟魏明和万紫琳疏远了，上课下课地抱着手机，独来独往，有时候盯着蒋西池发呆，但没有一次主动找他说过话。
生日之后，一切都消停下来。
蒋家平跟他说了句“生日快乐”，说往他卡里打了一千块钱，让他自己买点儿想要的。
“阿池？”
方萤作势要去打他，“……居然想占我便宜！”
“当然是真的。我打工的那个酒吧，老板以前当过兵，我问他要来的。”方萤第一次笑得这么腼腆，“东西不贵，你别嫌弃。”
一走远, 孔贞贞眼泪又开闸似的, 哗哗哗往下流, “阿萤，对不起……”
到蒋西池家里，一大桌子菜已经摆上。
方萤脑袋短路了片刻，“你书包……还在教室。”
“阿池。”
孔贞贞：“……”
蒋西池直接把弹壳项链往脖子上一挂。
蒋西池看着她，目光有点冷，“我是让你答应跟我一起考出省。”
里面传来丁雨莲喊“囡囡”的声音。方萤翻进栏杆内，匆匆说了句“我回去了”，结束了这次不愉快的交谈。
“作业明天早点去写。”
“你呢？”
蒋西池回过神，目光转过来看她一眼，“醒了。”
方萤这时候却没想着矫情, 都这么晚了，又是蒋西池生日, 家里恐怕都要急疯了。
“你还没试过。”
“喂喂，”方萤不乐意了，“怎么不是我载你！”
“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方萤确定他今天是有点儿反常了，停了手里的动作，低声问他：“怎么了？”
她把纸袋子接过来, 拿出里面的新衣服，一把扯掉了吊牌, 递给蒋西池，“你快换, 我们去门口等你。”
“明天还给你。”转头看向方萤，“走吧。”
“记得啊，我不会食言的。”
她一溜小跑过来，到跟前, 瞟了蒋西池一眼, 把手里的一只纸袋递给他, “我……干净衣服，你换上吧……”
孔贞贞接过方萤递回来的手机，傻愣愣地看着她，也忘了哭了，“你……你都见过蒋西池的家长了？”
孔贞贞深深点头，看着蒋西池，目光有点儿可怜巴巴，憋了半天，却也只憋出一句“对不起。”
方萤沉默一霎，笑一笑说：“考上哪儿去哪儿吧。”
蒋西池惊讶，捏着弹壳看了看，“真的？”
“……不知道。”
方萤忍不住看过去。
丁雨莲去帮吴应蓉洗碗。方萤上了个厕所，出来没看见蒋西池人，往外面一看，才发现他站在廊下打电话。
蒋西池却没叫醒她，椅子离桌子很远，他伸长了腿撑在桌子下的横杆上，背抵着椅背，神色有些颓丧。
蒋西池握住她自行车的把手，“我载你。”
蒋西池没看她，只问：“衣服多少钱？”
孔贞贞眨一眨眼，眼泪又要掉下来，“……丸子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