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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朕哑然失笑，“……我问你一句，满十八了吧？别被人抓到我招收童工。”
秦朕没下车，“赶紧回去洗个澡！工钱你算算，要不够，回头我让李凯把剩下的补给你。”说着，飞快打方向盘倒车，沿着来路，开进了迷蒙的雨雾之中。
附近的小超市里，自然没有秦朕所说的“红河道”，其他的品牌她也一无所知，最后只好买了包万宝路。
姜词接过，抚平，郑而重之地夹入一个记事本里。
她猛地锁了屏幕，将手机往床上一扔，起身出门。
姜词垂头想了想，“我帮你吧。”
于情于理，姜词都得去看看，毕竟人家是为了送她才出的事。
她坐在床上，听着雨声，静静抽完了一支。
秦朕看她一眼，“倒也行，不让你白干，我付你工钱，一百一天怎么样？”
“嗯……就坐前台这儿，登记入住，卖货收钱，没事儿陪文青们唠唠嗑。”
许尽欢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忍，“唔，不，不是那件事……你让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她从提包里掏出一本杂志，往梁景行面前一丢，“这人认识吗？”
正说着话，忽觉外面天色暗了几分，秦朕看了一眼，立即站起身，“要下雨了，走，送你回去。”
照着秦朕的方法，她试了几次，咳得肺叶都开始发疼之时，总算稍得要领。
秦朕转身往墙上某处一指，“这个？”
姜词走后第二天，梁景行就辞了大学的工作，许秋实几番挽留都留不住，只说：“姜同学都成全你了，你何必浪费她一番好意。”
姜词仍然犹豫。
姜词没说话，身体打了个颤。
被捏瘪的易拉罐躺在柜台上，秦朕无聊地弹了一下，易拉罐飞出去，“你们小姑娘都喜欢这么矫情兮兮的东西，也是被那句诗忽悠了吧？”
“没事，就是客栈筹备的进度得慢下来了，恐怕赶不上旺季开始。”
她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
“做什么？”
梁景行一震。
姜词没说话，犹疑地含住滤嘴，动作分外生疏别扭。
崇城却是苦夏，气温一天高过一天。
“好。”
许尽欢几分犹豫，“四年前，姜明远有个项目正在招标，谈辉为了讨好姜明远……”顿了顿，“拍了姜词的处|女作。”
当然还有人跟他一样生气，那就是陈同勖。梁景行负荆请罪，被陈同勖骂了个狗血淋头，连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狠话都说出来了。姜词的画被艺术投资公司的人看中，陈同勖正在从中接洽，只差一锤定音，结果功亏一篑。
“给我吧。”
秦朕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了，“包吃包住。”
“你有吗？”
姜词没吭声。
姜词眼也没眨，拉开罐子一口气喝完，将空罐往柜台上一跺，“行吗？”
姜词将果篮放到一旁，问他情况。
“……”姜词放了包，跳下车。雨水浇在身上，分外的凉。她忽然就想到了去年高考结束的那天，比这更为暴烈的雨，让人无处可逃。
姜词点头。
对姜词和梁景行这两人，许尽欢也是佩服得很。一个走了就走了，无声无息，真能有这么狠心；一个像没事人一样，照常上班、健身，如今又拾起了摄影，天南地北地采风，还戒了烟，玩起了养生这一套。
秦朕笑了笑，“唠嗑我不勉强，就你这臭脸，恐怕客人得被你气跑。你不是画画的吗？平时可以画点小东西，放我店里卖，不抽你成。”
秦朕笑了一声，拿起罐子喝了一大口，目光投向侧面的墙壁，仔细看了看，“画得还行，专业学这个的？”
“不喝就不给你。”
“……”秦朕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纸币，也没数点，往她手里一塞，“就这么多了，差了我再给你。”他大步走出客栈，关门上锁。
姜词目光定在烟盒上，犹豫片刻，伸手接过，抽出一支，摸了摸口袋，掏出打火机。
姜词白他一眼，“虚岁二十。”
这天，梁景行刚到办公室，正打开电脑查收邮件，许尽欢后脚进来，“梁景行，有个好消息。”
秦朕挑了挑眉，“这旧版的已经停产了，我也就这么一张。”
姜词懒得理他。
姜词微微一怔。
“有必要吗？”秦朕又拿了两罐啤酒，递给姜词一罐，“喝酒。”
谈恋爱能谈到他俩这境界，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她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掏出口袋里的那把已经打湿的钱，点了点数，不少，还多了两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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