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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尽欢逛了一遭，朝办公室走去，半道上一抬头望见走廊里两侧墙壁上的画了，立时停住脚步。
“多少钱一天？”
刘原表情一滞，柔柔弱弱，姜词看起来可这词一点边也沾不上。
“你说。”
陈觉非将窗户推开，手肘撑着窗台上，仰头看着姜词，“喂，十一有没有什么安排？”
“水库钓鱼，去不去？”
姜词打断他，声音一沉，“你舅舅结婚了？”
说罢，也不等梁景行回应，拉开防盗门闪身进去。
梁景行办公室装修得很简洁，一张办公桌，一组布艺沙发，沙发前搁了块羊绒地毯，毯上放着浅胡桃色的茶几。一旁的墙壁前立着长而低矮的书柜，因是新装，只摆了几排常用的工具书。
陈觉非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声气，悻悻地走了。
“那也得讲究劳逸结合啊。”陈觉非迎难而上，毫不气馁。
谈完正事，无可避免再次提及叶篱。
黑暗笼着四周，只从气窗里漏进来几缕微弱光线，“不用，我自己打听。”梁景行低声回答。
“梁哥说是陈同勖先生推荐的，是他的学生。”
姜词手里动作一顿，低下头，“陈觉非，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不需要高考。”
梁景行语气平淡，“看情况再说。”
“你要喜欢，还剩的那一罐全给你。”
而学校里的姜词，早晚自习延长，还要多抽出一小时时间画画。文化课复习一轮紧跟一轮，进度逐渐加快，每周周考，每月还有年级统考，而下学期一开学就要辗转于各省参加艺考，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去。”
“四十。”
老这么热脸贴冷屁股，他也觉得没劲得很，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不主动去找她。谁知没过几个小时，便接到了姜词打来道歉的的电话，语气虽称不上温柔和善，但也足够礼貌客气：“抱歉，我去不了，假期要做兼职。”
九月月考一结束，就是十一长假。放假前最后一天，姜词值日，和另外一个女生分配了任务，站在桌子上擦窗户时，忽听见玻璃被人敲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陈觉非。
“别这样嘛，我全程接送，包吃包住，也不远，就在城南郊区的山庄里。”
陈觉非拉开车门矫健地跳下来，“传单别发了，我给你找了个更好的差事。”
许尽欢一般不用这种口吻讲话，梁景行一愣，“出什么事了，你到机场了？”
怎么开口，又从何说起？
梁景行看她一眼，“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告诉我，兴许能够开导你两句。”
许尽欢觑着梁景行的神情，“你有什么打算？”
梁景行不为所动，“你是她的得意门生。”
姜词一愣，目光越过陈觉非，看向驾驶座。
梁景行眸光一敛，一手插入裤袋里，“不了，我还有个重要电话，什么时候你白天有空，我再过来拜访。”
静了片刻，许尽欢沉声开口，“我听说叶篱病了，刚刚确诊，是癌症晚期。”
“这谁画的，颇有功底啊。”
“姜姐姐，你现在在哪儿呢？”
“说。”
话音刚落，姜词忽从桌子上一跃而下，将抹布往桌上一扔，转身而去。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卡宴停在路口，副驾驶车窗打开，陈觉非探出头：“姜词！”
许尽欢“嗯”了一声，“我先回去，明天见面再细说。”
刘原赶紧介绍：“是个叫姜词的女生画的。”
发传单自然也有取巧的法子，比如一次性发两到三张，效率就会高了一倍不止。姜词最初也是实诚，傻乎乎一张一张地发，结果别人比她先发完早领工资，而她反被商家质疑贪闲偷懒。几次之后，她也就学乖了。
姜词将传单夹在腋下，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取下帽子扇风。
姜词自然是懂了他真正的意思，紧抿着唇，动作粗鲁地将钥匙捅进锁里，门打开了，方才转过身来，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谢谢你送我和语诺回家，不耽误你接重要电话了，”顿了顿，语气到底软了几分，“开车注意安全。”
那么她在气谁，气什么？
梁景行跟着这一声巨响眨了下眼，有些哭笑不得。
“你明天直接来我办公室，跟你谈件正事。”
“姜词？”陈觉非敲了敲窗户。
那人也正好朝她看来，两人目光相对，梁景行冲她淡淡一笑。
姜词自然愉快不起来。
第二天，许尽欢去梁景行与其姐姐梁静思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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