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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年轻,不用太拼命,”顿了顿,“似乎比上回见面更瘦了,还是要多吃一点。”
梁景行低笑一声,“你放心,并未辱没陈同勖先生的名号。”
姜词抬了抬眼,“语诺,你自己去玩吧。”
姜词也站起来,低头去找自己的鞋。乌漆抹黑的一团,姜词伸手摸了摸,只找见一只。
车在两人跟前停下,陈觉非从副驾驶下来,替她们拉开后座车门,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身上那颜色夸张的t恤分外滑稽,姿势倒是似模似样。
经过这一遭,陈觉非自以为和姜词已经算是朋友了。暑假补课,一有空就去三班门口晃悠悠,时不时让人给姜词递瓶可乐,递支雪糕,即便姜词鲜少理他,他也始终乐此不疲。
周五下课铃一打响,他立即赶去三班教室。姜词恰好站在走廊上,正在跟一个女生说话。
张语诺缓缓收回目光,“姜姐姐,你打算去吗?”
姜词冷冷看了陈觉非一眼,“这是我妹妹,你别打她的主意。”
“我,我知道……”女生握了握陈觉非热乎乎的手,“我叫张语诺。”
姜词领着张语诺去拿食物,然后找了个角落坐下。她不太喜欢吵吵嚷嚷的场合,但张语诺性子活泼,又善交际,陪了她一会儿,便坐不住了。
陈觉非蹑手蹑脚走过去,猛一下拍在姜词肩上,吓得她身体一抖。姜词回头瞪他一眼,“你有病是不是?”
走进大门,露天游泳池边已聚了一圈人,一看见陈觉非现身,立时围拢过来。
梁景行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语诺,“好。”
方想起那只倒霉的红酒杯还落在草地里,可她再不想踏入橡树下一步。
屋内震耳欲聋的摇滚乐立时远了,隐隐约约不再分明,似在另一个空间。已是暮色四合,头顶橡树投下的浓郁阴影覆盖住这方寸之地。
梁景行笑了笑,从石凳上站起身,“走吧,陈觉非要切蛋糕了。”
姜词将嘴唇狠狠一咬,双手在身侧静悄悄攥紧,绷着脸,跟在梁景行身后,缓慢走回别墅。
梁景行蹲下身去,掏出手机点亮背光照了照,从凳脚后面拿出另外一只。姜词正要弯腰去接,脚踝忽被梁景行轻轻捏住。
“升高三了,课多不多?”
极为平常的询问,就像以往姜明远工作之余例行公事了解情况一般,那时候她总是不耐烦,现在有大把的耐心,却再没有人再这样问她。
张语诺招了招手,转身脚步轻快地进了小区。
“年纪小小,很有本事,”梁景行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要是往正道上使,兴许也是个人才。”
一时间,先前喝下的酒仿佛都化作热血涌入耳根颈后,她直愣愣站着,任凭梁景行将鞋缓缓套上她脚。
“什么人才?”姜词忍不住刺了一句,“放在你公司前台,当个能说会道的接线员?”
浓烈的草木气息被溽热的夜风送入鼻腔,她眼皮渐渐沉重,不知不觉睡着了。
张语诺立即凑上前来,“姜姐姐,你去哪儿了?”
陈觉非倏地朝女生伸出手,“以前那都是误会,我叫陈觉非……”
姜词看她,“你想不想去?”
张语诺勉强笑了一下,“自从我爸出事,我妈就不准我参加这些活动了。”
车行了半个小时,前方的蓊郁的林木中灯火点点,隐约现出白色别墅的一角。
姜词淡声道:“出去散了散步。”
姜词低低地“嗯”了一声,“在忙什么。”
“刚才这小姑娘,跟你是什么关系?”
张语诺点头,“我是高二的。”
陈觉非笑说:“你好歹打个招呼啊,语诺急得都要报警了。”
“怎么了?”
……语诺。
静了数秒,姜词低声说,“那就去看看吧。”
姜词轻轻攥住自己的手指,半晌,“嗯。”
有点本事,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已经和陈觉非混熟了。
梁景行目光移到后视镜上,看了一眼。
在路口等红灯,姜词忽然想到,她与梁景行相处的时候,总在车上。
“我晕车,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
梁景行松开手,声音含笑,“陈觉非在找你。”
“那你上回还对你哥们进行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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