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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眼神让季泠没来由地害怕,想整个人都藏起来。
“阿泠, 你怎么了?快传太医。”楚寔焦急地搂住她。
难道真如楚寔所说,她下意识里就喜欢禁忌的刺|激?所以总是梦到自己和不同男人都有关系?
季泠不知道楚寔嘴里的“有些地方”是个什么地方,可等马车停在“绮芳楼”前时,一看二楼上那些往下望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季泠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而季泠不知道的是,在她侧过身去之后,楚寔睁开了眼睛,就那么看着她的背。看着她蜷缩成一团也不肯往后退进他的怀里。
楚寔从背后搂住季泠的腰道:“别难过了,想念姨母的时候,你叫宫人出去传话,召她进宫便是。”
“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啊?”季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走的时候,余芳拉着季泠的手道:“看见皇上待娘娘如此恩爱,我也就放心了。”
余芳看着楚寔的筷子,自己也低头刨了口饭。
余芳捂嘴笑道:“可不是么,你成了皇后娘娘,我想着在外头总不能给你丢脸啊,所以也请了个夫子,就教我读书。”
“得嘞。”那人声音响亮地应了,转身出去又顺手带上了门儿。
否则寻常人若想见见南奎,不排队等个三月那是休想。
楚寔拿眼去看季泠。
季泠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没敢说出来。那种感觉完全是来自于楚寔的眼神,他那样看她的时候,她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凶狠,凶狠得好似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吞进肚子里。
余芳的模样比季泠印象里富态了许多,瓜子脸成了圆盘脸,头上插金戴银,衣裳布料也是上等的云锦,一身富贵气象,不知道的只当她是天生富贵命呢。
季泠不说话。
“我起的?”季泠的眼睛里全是茫然。
季泠吐了口气,轻轻抬起楚寔的手臂,然后挪到了墙角,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床板上,想把整张床的空间都留给楚寔。
季泠点点头。
这日楚寔替她往香炉里放香丸的时候,季泠托着下巴道:“表哥,为什么周太医制的香丸和我以前用的澡豆的香气那么像啊?”
“为什么不可以?她是阿泠的姨母,这宫里自然随时都来得。”楚寔替季泠理了理额发。
两人走进绮芳楼的时候,季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倒是楚寔从容淡定,还有点儿优哉游哉的意思,当初恐怕也是这些地方的常客来着。
这南奎进来,见那龟奴果然没骗自己,尤其是做男装打扮的女子,更是天仙下凡一般,她心里也奇怪,不知这样的两人怎么会联袂来绮芳楼。听说还点名要找老板娘丽娘,也就是她的干娘。
楚寔对着季泠的脑袋就给了她一个栗子,“什么是发痴?”
季泠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睛。她能感觉到楚寔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所以她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僵直着,然后缓缓地抬手伸入自己的衣襟领口。
一位千娇百媚的紫衫女子抱着琵琶走了进来,柳腰款摆,身姿袅娜,等她行了礼抬起头来,可是让季泠惊艳了一番。
“皇上万安。”
本来香丸子燃烧的晚上,季泠通常都是一夜无梦地安眠的,可今夜那场断断续续的噩梦却又突入了她的梦境,让她汗涔涔地,想尖叫,想砸东西,想将匕首插|进楚寔的胸口。
本来听了应该满满都是感动,恨不能扑上去从背后抱住楚寔的,感谢他时时刻刻把自己放在心里。可那种冲动在一瞬间之后便熄灭了,季泠依旧托着下巴道:“表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没,没有,我没那么想过。”季泠对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或许真如楚寔说的那般,慢慢地就好了。一日一丸香丸,渐渐地真的安抚住了季泠的神魂,她不再彻夜地做噩梦,只是脑子还是想不起有些事儿。
“什么我不记得了?是你到底在说什么?”楚寔不解地看着季泠, 抬头摸上她的额头。
有些陌生。
“那娘娘的意思是见还是……”长歌又问。
季泠则是不舍地道:“姨,你要经常进宫来看我。”她的神情像个无助的孩子,拉着余芳的手一直不松。这情形就好似当年余芳见她送去楚家一般。
季泠脸上虽然在笑,可却被楚寔话语里的暗示给吓到了。正想着怎么掩饰呢,就听见门响了。
楚寔反问, “她什么时候死过?”
所以楚寔带着她出来逛青楼?
“你也真是的, 现如今越发害怕骑马了, 连说说赛马就吓成这样了么?”楚寔道, “还有你说什么赛马宴?我们何时去过什么赛马宴?”
楚寔抵住季泠的额头道:“嗯,是只对你一个人好。”
听着楚寔和余芳说话,季泠感觉自己才像个外人,怎么他们说的,她一点儿都没印象。“鸾姐儿是谁啊?”
“这么多?那可是辛苦二嫂了。”季泠吃惊地道。
还有那容貌,叫人一见就自惭形秽,平日里见着一位都会惊若天人,何况还是两人一同出现。尤其是那年轻的公子哥儿,或者姑娘,更是倾城倾国之色。为了不堕绮芳楼的名声,所以求爹爹告奶奶地把花魁南奎给央求了来。
季泠不明所以。
季泠顺着余芳的话摸了摸自己的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桂欢,你和桂欢在一起?”季泠这才发现芊眠梳起了妇人头,比她记忆中的那张脸已经老了好几年。
就季泠那么点儿心思,楚寔能不懂她的意思么?他真是气得哭笑不得,“别东想西想。”
“那臣妇就叨扰了。”余芳笑着道,可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她笑得很拘谨。估计谁跟皇帝一道用饭都会拘谨的。
“你二哥去找过她好几次,可她都不肯回头,天生的贱命,有福不会享,就想着伺候男人。”余芳不屑地道。
季泠正待要说话,芊眠却话赶话地道:“前些日子听桂欢说,娘娘摔着了脑袋,这……”
这下可轮到季泠吃惊了,余芳都多大年纪了,居然为了自己还请了夫子。
季泠轻轻叹息了一声。
季泠看了看水银镜里的自己,知道长歌是哄她玩儿呢。她这模样就是穿了男子的衣裳,一看也知道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