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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泠眨了眨眼睛, 是她脑子出了问题吗？“不会啊, 就是在西安啊, 我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芊眠……”说起芊眠, 季泠就开始流泪。
余芳紧紧地握着季泠的手，“娘娘就放宽心吧，我在外头也约束着家里老小，绝对不许为非作歹让娘娘为难，也不会给娘娘丢脸的。”
余芳的眼圈被这一声姨给叫红了，她哽咽道：“听说娘娘摔了头，我是担心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前头也不敢抵牌子进来打扰，如今实在是忍不得了。”
“娘娘，承恩伯夫人递了牌子想求见你。”长歌道。
楚寔解开季泠圈着她的手，往后扬了扬身体，隔得稍远地打量季泠，“原来我家阿泠也有这般自恋的时候啊。”
楚寔回头看向季泠，“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对你好？”
的确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可却也别有滋味。若是男儿生得如季泠这般，楚寔也就能认同那些断袖之癖了。再看她在男装下增添的这一丝忸怩，楚寔难免生出一两分绮思来，却也只能强咽下去。
“姨，你不要对丽琦太苛责，当初的确是二哥负了她。”季泠道。
“可如今咱们家什么情况，娘娘也是知道的。你是皇后娘娘，怎么能有个弟媳妇儿以前是教坊女子呢？是不是？她那种身份，若真是为二文好，自己就该退让，可她倒好，脾气拗，跑去接客，把二文的脸都给丢光了。现在你当为什么那么多人冲着她去？那还不都是知道她以前和二文是相好的么？”余芳气呼呼地道。
用饭时，楚寔问道：“鸾姐儿，姨母怎么没把她带进宫来？”
季泠嘟嘟嘴，知道楚寔又开始打趣自己了。
“我姨？”季泠吃了一惊，余芳？“我姨怎么成了承恩伯夫人？”
“姨。”季泠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楚寔回身坐到季泠身边，“我发现你越来越会问问题了啊。”
这话把季泠问得一呆。
南奎自然要打叠起精神来应付。“不知两位客官想听什么曲儿？”
季泠微微抬起一点儿脖子看着楚寔道：“表哥，我的都是不是真的摔坏了？为什么我记住的东西和芊眠说的完全不同，可芊眠说的，我却完全记不起来呢？”
“不知客人是想听曲儿还是观舞？”
“吃醋了？”楚寔笑看着季泠问。
季泠一见芊眠就搂住她哭了起来, “太好了，芊眠，你没死，你没死。”
长歌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然后才解释道：“就是娘娘的姨母。”
“当然是见啊。”季泠是求之不得多见见她姨呢。
“我能不胖吗？如今你大哥、二哥都有了出息，皇上又因为你而顾念着我们家，不都说心宽体胖么？”余芳道。
“怎么了？”楚寔摸了摸季泠的头。
楚寔哭笑不得地道：“好了好了，不就是想芊眠了么？做什么就开始哭，难道我还会不许你见？”
“所以你还担心什么呢？可能就是摔着的一点儿后遗症，慢慢地就减缓了。”楚寔安慰道。
余芳道：“她也闹着要跟进来呢，可臣妇想着，娘娘的身子才刚好些，小孩子太闹腾，就没带她进来，她还哭鼻子呢。”
楚寔道：“你是想说那山苺的味道么？”
“表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季泠问。
她醒过来着些时日，都没听说过宫中有孩子，问了长歌才知道，楚寔至今居然一个孩儿也无。季泠原以为在她糊里糊涂记不清的岁月里，楚寔早该有孩子的。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倒不像是帝王家的饭，而只是普通人家的一餐饭似的。
楚寔进来的时候，芊眠刚走，季泠正抱着头有些生无可恋地趴在榻上的小几上。
季泠侧过身背对着楚寔，双手合十枕在头下，很想不通自己的梦。为什么梦里她要为了韩大夫自杀呢？
芊眠疑惑地道：“娘娘在说什么呢？奴婢什么时候扮成了娘娘呀？”
正说着话的时候，外头却响起了太监的问安声。季泠和余芳双双站起身，看着楚寔走进来。
待季泠穿戴整齐后，长歌笑道：“娘娘这样一打扮，只怕走到街上，不知多少姑娘家的心都要飞到你身上呢。”
起床时，楚寔已经去前头上朝了，每逢五、十，都是大朝，天没亮就得起身。当皇帝也是挺辛苦的，季泠悠闲地用着早膳的时候如是想。
“天底下难道就你最好看？所以你一无是处我还只对你一个人好？”楚寔反问。
楚寔道：“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害你这么苦恼。阿泠，你说有那个脑子坏掉的会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
季泠沉默了一会儿，“是丽琦吗？”
余芳替江二文辩解道：“娘娘是不知道，你二哥去求了她好几次，就差给她跪下了。说是只要她进门儿，就当奶奶一样待她，也不用去给主母问安。可她还是不愿意，如今她可混出名头了，每天找她的男人就没断过。也不想想，她也是徐娘半老的人了，这样得意的日子还能过几天？反正就是她以后后悔了，我就是打死你二哥，也不能再让她进门。”
再然后季泠侧头看了看楚寔，感觉他呼吸平稳，然后轻轻地唤了一声，“表哥。”
芊眠哭笑不得地道：“娘娘这是怎么了？奴婢和桂欢，不是娘娘牵的线么？若不是娘娘替他说话，奴婢现在还跟在娘娘身边伺候呢。”
季泠看着楚寔道：“表哥以前经常来这些地方吧？”
“那就好，那就好。”余芳上前拉住季泠的手，“娘娘，好像瘦了。”
楚寔办事儿素来都是很麻利的, 第二天季泠就见到了芊眠，活生生的芊眠。
“表哥又知道我在想什么？”季泠故作语调轻松地道。
季泠因为好奇，东瞅瞅西看看的，跟个土包子进城倒是没两样。
季泠咬着嘴唇，很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然后她又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她给搞糊涂了。
“明日我带你出去，只是不能走太远了，就在京城里逛逛如何？”楚寔问。
“可以吗？”季泠侧头看着楚寔。
“所以若是别人成为你的妻子，你也会对她好？”季泠问。
“二哥如今还好么？”季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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