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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沈淮也在福寿堂里,见到叶棠,他忽然想起嘉仪妹妹亲他时的画面,心虚得不敢和她对视。
叶棠在沈淮对面坐下,一进来她就看到沈淮眼下的青黑和满身疲惫,想必这几天为了小青梅之事焦头烂额。
叶棠心下愉悦,很是畅意。
沈老夫人看向屋里坐着的长子和长媳,笑道:“今日让淮儿也来,是有件事情和你们商议。”
沈淮抬头看向沈老夫人:“母亲说就是。”
沈老夫人点点头,也没卖关子:“自年后,有几家夫人也来咱们伯府拜访了,无非就是想给澜姐说亲,这里面,我倒挑了一门好亲事。”
“不知母亲看中的是哪家?”
沈老夫人笑道:“定安伯府魏家,他是个不错的。”
叶棠挑眉,心道果然是这家,和上一世一样。
定安伯府虽和永昭伯府一样都是伯爵,可又有不同,定安伯府的大姑娘入了宫,如今可是天子的魏贵妃。
有这位贵妃在,定安伯府一改往日颓势,如今可是天子面前最得意的勋贵。
沈淮道:“定安伯府的庶子求娶澜姐吗?”
老夫人嗔怒道:“什么庶子,澜姐岂能嫁给庶子,自然是伯府的世子爷求娶。”
沈淮面色有些凝重:“母亲,这定安伯府如今炙手可热,就是娶县主都可,怎么会求娶澜姐,怕是有隐情,咱们小心谨慎些好。”
叶棠并不插嘴说话,端起茶盏了润了口。
自然有隐情,上一世她让人打听了定安伯府一番,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捎信给父亲,叶家生意广,消息来源也多,最后才得知,这定安伯的世子跋扈淫乱,他母亲身边的小丫头都不放过,最重要的是他屋里经常有女子哭喊声传出。
她把这些事跟老夫人说了,这门亲自然没结成。
可澜姐却极其不愿,整日里埋怨自己坏了她的好婚事,直到她后来出嫁,每次回门还是怨声不断。
叶棠慢慢放下茶盏,这一世,就让澜姐好好嫁给这个如意郎君吧。
她可不做恶人拆了这门好婚事,反正以后挨打受气的人不是她。
沈老夫人道:“能有什么隐情,咱们家澜姐是嫡女又长得好,嫁给定安伯府世子也算门当户对。我都让人打听了,无非就是世子成婚前有几房姬妾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沈淮素来疼这个妹妹,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头我再让人去查查。”
他这样说,沈老夫人却生了气:“你是不是觉得咱们澜姐配不上世子?还是说咱们永昭伯府高攀了定安伯府?”
沈淮无奈道:“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这么定了!我看这桩婚事很好,这些日子就赶紧定下亲事,早日大婚才是。”
沈老夫人看向叶棠:“你弟妹身子不好,澜姐的婚事你也上上心。”
叶棠淡声道:“儿媳知道了。”
沈老夫人说了这一遭,也不强留他们,让他们走了。
沈淮回了书房后,就让人去查了查定安伯府,几天下来,除了沈老夫人说的有几房姬妾,并没什么不妥,也就松了口。
倒是澜姐听说这件事后很是高兴,日日在她那群闺中密友面前炫耀婚事,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通了消息后,两府便开始准备起来,大夏两姓通婚,从纳采开始,随后是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最后是亲迎。
因着定安伯府想快些大婚,纳采、问名和纳吉不过几天就走完流程了。
自从定安伯府送来了聘礼单子,那上面的东西都是顶好的金银珠玉,澜姐恨不得日日都看一遍,欣喜得不成样子。
定安伯府出手如此大方,她不想让婆家小看了去,再三嘱咐沈老夫人她的嫁妆一定不能比这个差。
沈老夫人怕定安伯府小觑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自然应下,每日让赵嬷嬷去宁心堂查看给澜姐置办的嫁妆。
纪氏虽无奈,可沈老夫人的叮嘱她也不敢违背,咬咬牙什么都给澜姐准备好的,简直快把府里透支空了。
到了纳征那一日,定安伯府世子亲送聘礼,永昭伯府里大开宴席,一时热闹非凡。
可等到宴席一开,澜姐就拉下了脸,沈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
等人走了,众人齐聚福寿堂,澜姐哭道:“母亲,今日的席面真是丢人,那些人都在议论,我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沈老夫人搂着她哄了好一阵,看向底下面色苍白的纪氏,皱眉道:“你是怎么管这些丫鬟婆子的,今日这么好的日子,不是这里缺了就是那里短了,这不是让亲戚朋友笑话我们永昭伯府吗?”
纪氏也是第一次管这样的大事,没有经验,一时忙得手忙脚乱顾不全,只得认错:“是我的错,在这里给澜姐赔不是了。”
澜姐哭道:“赔不是有什么用,我的脸面又找不回来!”
沈老夫人也气了一肚子火,她望向坐着的叶棠,厉声道:“叶氏,不是让你也多照看照看吗?清婉忙不开,你不知道去帮衬一下吗?”
沈淮看一眼叶棠,刚要张口,就听到她说:“我昨日就打发丫鬟去宁心堂问弟妹,问问今日有什么地方要我管着,弟妹说她能照料好,让我不必忧心。”
这话一出,纪氏脸色又惨白几分,无措地看着沈泽,希望他能帮自己开脱两句。
可沈泽却道:“那这事与大嫂无关。”他瞪了一眼纪氏冷声道:“如今咱们家被人笑话,只怪她逞能,怪不得别人。”
纪氏咬着唇,怔怔流泪,沈老夫人把众人打发走了,独留纪氏训斥一番。
回前院的路上,沈淮和叶棠同走一条路,沈淮在前叶棠在后。
沈淮故意放慢了步子,等她离得近些,说道:“你今日这样说,肯定得罪了弟妹,等晚上你让人送点东西去赔个罪。”
叶棠奇怪的看着他,简直不明白他脑子装的是什么,心下好笑道:“我为何要跟她赔罪,今日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妯娌之间还是和和睦睦得好,别有什么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