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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你面相好啊。”
陶稚笑了:“是吗？”
老妇咽了口肉汤:“唔，上停饱满，天赋好，你家世长辈方面给你便利极多。”
陶稚:“……”
老妇接着道:“目长而有神，眉清秀有光，年轻人盛极啊，是能荣登天府之人。”
陶稚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她觉得有趣，答道:
“多谢阿婆吉言。”碗中肉汤暖人胃腑，她喝了一口，嘶地烫了舌头，到底没像在家那般吐出来，只能口中含了会儿咽进了肚。
说来丢人，她出了城门，端着气度不凡坦荡地花钱搭了商队牛车，人家看她衣着又听她是去投奔当官的伯父，这般没敢欺抢她。但时至后面又忍不住脸色呐呐地转头告诉她。
牙上沾着韭菜叶。
“……”
是了，陶稚从喝了那口生姜、韭菜烹煮的茶汤后，虽然吐了但牙上一直沾着煮的稀烂的韭菜叶。
她才明白原来她上道机灵的侍婢低着头肩膀颤动，红着脸嗫喏，都是在憋笑。
这会舌头尖疼着，端着肉汤，她又想起了那份丢人。
她要说点什么转移下思绪，不能一直回想那韭菜叶。
她想到了方才的梦。
陶稚跟嚼咽着肉末的阿婆搭话，“阿婆会观看面相，那可也会解梦”
老妇笑:“这当然。”她有些自得，“你需要解什么梦，说来老讴我听听。”
陶稚也笑，沉吟了下，道:“我做了个与幼时玩闹相关的梦。”说完她又觉得太笼统，改了话细细地道:
“我幼时有一伙伴，小时候常一起顽闹，方才我梦到了些与他相关的玩笑趣事，但场景结尾虽然真实，但又与我记忆里不同，让我醒来后心神晃然，一时竟不确定哪个是真。”
老妇抬头，有些混浊的眼珠定定地看了她会儿，才答道:“是缘分。”
陶稚表情木然。
老妇看出她不信，便道：“老婆子我读完了易经，从奇士那儿学来的观相解梦之术。你听我一眼，只管去寻你这幼时伙伴，寻到了，将比你想去之地更有另一番境遇。”
车队过了关卡，又过了城门。陶稚背着包袱跟苏姓商队道了别。这会儿站在原地，脚下颖川郡的土地实打实的，她捂着额头，心中已泛起丝丝懊悔。
她信了老阿婆，来寻她幼时伙伴了。
等下，让她好好想想，他们最后一次通书信是什么时候，信的内容是什么。
以及他家怎么走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