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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旭闻抬眸。
“还是都不回来了？”
刘少航说完程旭闻久久没有说话，他偏开头，尽量不让刘少航看他。
他的眼神很迷茫，脑子里那种带着执拗的迷茫在此刻突然有点儿无处安放，“怎么就不回来了？”他朝刘少航说。
刘少航问完那句话之后头都低着，程旭闻顺着他的手臂看下去，看他的手指拽得紧紧地，“别抠！”
刘少航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抠。
“我叫你别抠！”程旭闻发火了，见他没停，连忙拉住他的手，“手指甲一直破皮儿，你就一直抠？”
这一年来，程旭闻生气地时候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刘少航“哼”了一句，小声嘟哝，“你就是不回来了。”
两个小孩儿从夏天到冬天再到夏天再到冬天，一起相处了四百多天。又不是没有交集，要说真的分开了，自然心里会空落落的。
但要说感情，程旭闻一直是这样冷冷的，他只会在一些小小的事情和细节上照顾刘少航。刘少航不知道是感受到还是没感受到，即使程旭闻刚来就知道要走，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还是舍不得。
程旭闻的屋子很亮，他有开吊灯又开台灯的习惯，因为他的眼睛近视。
两个就这么坐了很久，刘少航一直看着他收拾东西，也没说上去搭把手。书架收拾完之后，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程旭闻走到书桌前坐下，从抽屉里面摸出一张纸条，在纸条上写上了一串数字和一排文字。
他递给刘少航，“这是我的手机和地址，如果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刘少航呆愣愣地看向他，手没有要伸的意思，程旭闻看着他，有点儿想发火……
“我不要！”
程旭闻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刘少航伸出手推了一下，有些泄气，“要了也没用。”
“……”
这下刘少航抬起了脸，他的眼神有些委屈，“阙蝉走了也没联系我。”
“……”
程旭闻不跟他争，还是把纸条递到了他的手上。
“嘭”地一声，刘少航抓着纸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