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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和老张一起打扫房间时,偶然间发现了一块印章。这块印章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纹路和图案都很精美,我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一直拿在手中把玩。
经过仔细观察,我发现这并不是一块铜质的印章,而是一块木质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对它爱不释手,因为它给人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感觉。
然而,让我感到遗憾的是,由于自己才疏学浅,对于印章上的字一个也不认识。我曾试图去辨认这些字,但它们对我来说就像是天书一般,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老张虽然上过军校,但他对于古文字同样是一窍不通。我们俩对着这块印章研究了半天,也没能弄明白上面刻的到底是什么字。
不过,最近我们的生意做得还不错,所以对于这块印章是否值钱,我们并不是特别在意。于是,这块印章就一直被我们搁置在一旁,没有再去深入探究它的价值。
有一次,我和老邻居去护国寺小吃店,他喝着豆汁说起祖上有人当过湘军把总,家里还存着光绪年间的行军日志和官印。听他一说,我就联想起那块印章的事。
“您猜怎么着?前儿个我和老张大扫除,从犄角旮旯扒拉出块破木头疙瘩!”我盘着核桃往条凳上一坐,豆汁碗哐当往孙大爷跟前一撂,“瞅着像个印章,可咱是睁眼瞎——连蒙带猜以为刻的是‘拆’字!”
老邻居嘬着焦圈乐得喷渣,“要真是拆迁章,您早奔紫禁城买皇宫了!”
“谁说不是呢!”我一拍大腿,“本来都打算拿它垫桌脚,偏巧昨儿听您说祖上是湘军把总……”
他好奇心大起,约好明早带着印章去他那里鉴定一下。
当我怀揣着木印,迈着轻盈的步伐踏上老张的家门时,他正全神贯注地用放大镜端详着一块元代大都的城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专注的面庞上,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老张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印章边缘的焦痕,仿佛能从那上面感受到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沧桑。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同治三年六月,曾国藩在奏折里提到‘伪印三千余颗尽焚于金陵大火’,曾剃头当年烧了三千假公章啊!”老张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对这段历史的感慨。
然而,就在我以为他会继续讲述下去的时候,他却突然话锋一转,用一种略带神秘的语气说道:“但是,根据我老爷爷的日记记载,实际上有一批品相完好的假公章并没有被烧毁,而是在当晚被连夜运往了保定大营……”
老张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使我不禁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然而,就在这时,老张的话语却突然戛然而止,就像被人突然掐断了一般。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见他猛地转过身去,快步走到一个樟木箱前,那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表面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的木质纹理。
老张轻轻地打开箱子,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在箱子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本泛黄的书籍。那本书的封面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但隐约可以看出书名是《北上行记》。
我们对照书里描述,发现此印像是太平天国后期的印,与常见官印规制不同。
“我总觉着……”,我翻转印底,宛如捧着一颗珍贵的明珠,对着阳光,那些蜷曲的篆字犹如沉睡的精灵,在尘埃中投射出蛛网般的阴影,“您看这个字最后一横,刀锋收势时突然打颤,恰似刻工的手腕遭受了一记重击,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话音未落,门帘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掀起,那浓郁的油条香如同一股洪流,汹涌地撞开门帘。一个老头如同一只好奇的老猫,探进半个身子,灰白的眉毛高高挑起,仿佛要冲破屋顶:“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你个混小子整天就知道胡倒腾!”
老邻居尴尬一笑,对我说,“这是我爹,他去买早饭去了。”
老头子冲我一摆手,犹如赶苍蝇般,然后用他那仿佛被猪油浸泡过的手指,戳向木印侧面的焦痕,“这火烧纹路,倒像我家老太爷说的湘军火焚长毛贼库时的……”
窗台上的绿萝突然无风自动。老邻居擦汗的毛巾僵在半空,我分明看见他脖颈后竖起的汗毛。我取笑道,“瞧你吓得,又不是‘四人帮’横行的年月,你怕什么!”
老邻居苦笑道,“兄弟,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被博物馆开除吗?不就是因为这个出身。你想想,那会儿太平天国可是革命先驱,洪秀全红的发紫,我这种镇压起义的刽子手后代,在单位不能说人人喊打,也是到处背黑锅。你想啊,那时候在农村丢根黄瓜,首先也要怀疑地主富农出身的,博物馆丢个痰盂都能赖我头上!当时博物馆丢了几件瓷器,那个年月乱糟糟的,照我说都丢的少,不就丢了几件‘小康’的瓷器吗,又他妈的不值钱,非要栽赃是我偷的。虽然咱们弟兄懂事的时候家里破败了,但康熙爷雍正爷年月的瓷器咱家里也有啊,犯不上偷这点玩意,我当时就猜是工宣队那几个苦哈哈的拿的,他们见过什么好东西,但人家根正苗红是掌权阶级,就这么着,按到我头上把我给开了。”
我现在没时间听老邻居诉苦,就催促道,“赶紧让老爷子掌掌眼,看看是不是太平天国的宝贝。”
老张说道,“他懂什么,打字不认识几个!”
老爷子怒发冲冠,横眉竖眼,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可是官宦世家出身,自幼便在私塾苦读!”说罢,他如饿虎扑食般,一把夺过老张手中的《北上行记》,那枯瘦如柴的手指,仿佛一把利刃,划过脆弱的毛边纸,书页翻动时,扬起的霉尘,如同一股灰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而那股子樟脑味,也如幽灵般在其中游荡。“看这段——‘伪圣库掌印官陈永禄之印,以阴沉木刻就,遇火则现赤纹’。”
顿时,我怀中的木印突然变得滚烫。老邻居赶紧拿来放大镜,停在某页泛红的批注上,“陈逆私藏圣库密档,曾帅亲命焚毁其印,然火起时……”,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也不知道是下雨淋了还是撒上尿了。
老邻居一脸无奈地说:“就甭指望这本书能给我们答疑解惑了,咱们还是相信科学吧,毕竟科学才是那盏指引我们前行的明灯啊!”说完,他便如拉着一个犯错的孩子般,将我拉进了他的那一间小屋。
虽然和我老邻居一见如故,但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工作室,等看到里面的景象,我真是有点叹为观止。
这十平米的天地犹如一座被夯实的微型墓葬,四壁悬挂着不同朝代的夯土层剖面图,犹如被时光揉皱的千层酥,令人惊叹不已。工作台是用古砖垛垫起来的,裂缝里镶嵌着几枚开元通宝,宛如楔子一般,而瘸腿木桌则被《中国文物地图集·河北卷》稳稳地垫平。显微镜旁边,半袋钙奶饼干如同一座小山,正压着《云梦秦简考释》,一大块酥皮渣如雪花般飘落,恰好落在“考释”二字上,仿佛给两千年前的“大秦”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雪花特效。洛阳铲改的伞架上,倒悬着的半截青铜剑,犹如一位孤独的战士,默默守护着这片天地。
在5000k色温的考古灯的冷白光束下,木印表面的包浆泛出虹彩。“取碳酸氢钠溶液”,我哪懂什么碳酸氢钠,没等我问,老邻居自己拿来一个青花瓷碟,用棉签蘸着弱碱性溶液轻不停地拭印面,奇迹在第三遍擦拭时发生——那些被岁月侵蚀的篆字突然在紫光灯下泛起磷光。老邻居用军用指北针“咔”地吸在印钮上,我喉结滚动,说道,“阴沉木里果然掺了陨铁粉。”
“不止如此”,老邻居手持放大镜,犹如一位考古学家般,将其稳稳地停在印底十字星纹上,“《墨余录》有载,太平军在铸印时,会混入阵亡者的骨灰。”他那瘦长的中指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突然间发力,竟然从印钮中旋出一个暗格,半片鎏金铜符如同落叶般应声而落,上面清晰地刻着“戊午年冬月翼殿右八参军”。
老张手持一个简易火机,小心翼翼地在印章表面游走,仿佛在探索一件珍贵的宝物。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每一步都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当火机的焰心触及到印章上的“翼”字时,奇迹发生了。只见青紫色的火苗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般,突然蹿起了足足三寸高!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惊愕不已,我不禁失声喊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突发状况,我有些手忙脚乱,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灭火的方法。然而,正当我准备采取行动时,却看到老邻居竟然异常镇定。他不慌不忙地将铜符浸入了一旁的硝酸银溶液中。
就在铜符与溶液接触的瞬间,令人惊奇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只见液面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浮现出了暗红色的絮状物。这些絮状物在溶液中缓缓漂浮,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就在我们谈论着一些事情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微风毫无征兆地吹了过来。这阵风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它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引导着一般,径直冲向了那扇精美的雕花木窗。
只听“砰”的一声,木窗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了一样,猛地弹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我俩都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然而,我们毕竟都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过的人,对于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并不会太过相信。短暂的惊愕过后,我们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老邻居原本正在铺开宣纸,准备挥毫泼墨,但这阵意外的风却让他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扇被风吹开的窗户,然后缓缓地说道:“看来,还是需要下点本啊。”
随后,他犹如变戏法般从抽屉里掏出一块墨,郑重地嘱咐我研墨,我不禁笑道:“真是下了血本啊,这难道不是雍正爷时期的松烟墨吗!”
当我手持印章准备拓印时,惊讶地发现每处笔画的深浅竟然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差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这可不是刻刀的痕迹啊”,老邻居的鼻尖几乎要贴到纸面,如痴如醉地说道,“而是不同时期修补形成的叠压,犹如历史的层层积淀。”
听到他的话,我有点不信,“太平天国占据了最富的江南,手里有巨大的财富,一块木头章还修来修去的,至于吗?”
老邻居判断,“印面至少经历过五次补刻。最底层“圣”字篆法带着客家土楼装饰文字的圆润,而最表层的“库”字转折分明是湘军刀鞘上的铭文风格。
接着,老邻居用铅笔刀刮取印章侧面的一道焦痕时,暗褐色碎屑在载玻片上显出诡异结晶,“不是普通碳化物”。
就在这时,老邻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挂了电话后,他神色紧张地对我们说:“刚刚博物馆的朋友打来电话,说有一伙文物贩子得知了我们在研究这块印章的事,正往这边赶来,他们想买走印章。”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的心都提了起来。老张立刻起身,把印章小心地收进怀里,说道:“不能让他们得逞。”老邻居迅速收拾好桌上的工具,带着我们从工作室的后门出去。我们一路小跑,躲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身后隐隐约约传来文物贩子的叫骂声。过了许久,确认那些人已经离开后,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我俩决定先把印章藏起来,等风头过去再继续研究。
这里我给大家郑重其事地重申一件事情:
在我国历史文化的长河中,各种珍贵文物宛如璀璨星辰,见证着岁月的变迁。然而,对于“所有发现的文物都属于国家”这一规定,部分人心中存疑,觉得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不讲道理”。
在他们眼中,自己偶然间发现的文物,耗费了自身精力与时间,理应归个人所有。但他们不知,这背后实则有着深刻的意义。文物并非只是一件简单的器物,它承载着民族的记忆、先辈的智慧与历史的轨迹。
其实,每一件文物,无论是深埋于地下的青铜器,还是沉睡在古墓中的陶瓷,它们身上都烙印着特定时代的印记。国家将文物统一管理、保护,是为了让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得到专业、系统的研究。专家们通过对文物的分析,能够还原历史的片段,让我们更加清晰地了解祖先的生活方式、社会制度以及艺术成就。
而且,将文物归国家所有,能够确保其得到妥善保护。专业的博物馆、文物保护机构有着完善的设施与技术,可最大程度延缓文物的损耗。这些文物集中展示时,能激发人们的民族自豪感与文化自信,让后人永远铭记民族的辉煌过去,汲取前行的力量。如此深意,值得每个人用心去体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