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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飒开了一上午的会，临近中午才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问助理：“生活部那边情况如何，是不是一如既往地滞销？”
她事先跟发行部打听过，发行部不看好，只批了五千册，比往期还少了一半。
“这五千册能卖完，不亏钱我就阿弥陀佛了。”这是发行部的原话。
他们实在被生活部亏怕了，期期都卖不完，堆在仓库里占地方。
许飒等着助理说‘是’，她就能跟沈悦打电话，好好嘲笑沈鱼一番，结果助理欲言又止，半响没吭声。
“怎么？”许飒问：“总不至于一本也没卖出去吧。”
那就太可笑了。
助理摇头，小声道：“是一本也没剩，半上午就卖光了，发行部紧急加印一万册，听说又快卖完，印刷厂那边正在加印第三批。”
许飒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助理把一本vt生活递过去，许飒立刻翻开。
许飒是广告部三部的部门经理，集团旗下的杂志内容她都了如指掌，vt生活也不例外，以前都是报道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无新意，广告位是最便宜的，还经常招不到广告。
这一期的内容也没什么新意，不过是从别人的鸡毛蒜皮，换成了内部员工的鸡毛蒜皮，怎么就吸引人了？
“是不是数据作假？”许飒严重怀疑。
助理：“应该不是吧。这一期的内容平淡却不平凡，选取的人都很有代表性，比如这个朱姐，她刻意跑那么远去买韭菜和鸡蛋，并不是为了安全无害，而是为了帮助那个老太太，老太太的儿子儿媳意外身亡，留下一个小孙子需要抚养，日子过的十分艰苦。”
“还有魏哥，他一个大男人喜欢打毛线是因为思念妻子，他还把卖东西的钱捐给医院。有受过他帮助的人站出来发声了，说他曾捐了十几万给她看病，医院也晒出了他的捐款记录。”
“王组长以前做过战地记者，为救人挨过一枪，他被破格授予过三等功，是英雄。”
“美工小张明明是个社恐，还每周去孤儿院做义工。”
“实习生小沈用自己的人生经历告诉大家不要陷自己于泥潭。”
“最后他们还告诉读者，这极可能是vt生活的最后一期，以后还会不会出期刊，是个未知数，跟封面的留白首尾呼应，构思很巧妙。”
助理每夸一句，许飒的脸就难看一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这期主题是谁选的？”她问助理。
助理：“听说是新来的那个实习生。”
沈鱼！
怎么可能！
许飒不信，她去找沈悦。
沈悦比她还先看到vt生活爆冷门，心里堵得慌，嘴上还得为沈鱼高兴：“我都担心好几天了，这下好了，董事会应该会重新评估生活部的价值。”
许飒没好气：“好什么好，这期主题是沈鱼选的，在同期实习生里她一下子脱颖而出，就算生活部最终还是被撤，其他部门也会争着抢着要她。”
又道：“而且她在采访里明里暗里说爸妈偏心，等以后你们俩的关系被别人知道了，大家还不知道要怎么攻击你。一家子姐妹，姐姐就能当首席，妹妹只能当实习生，别人不会看你有多努力，只会看到你爸妈偏心。”
沈悦的脸白了几分，放在桌子下的指甲掐进肉里：“清者自清，管别人怎么说呢。”
“你就乐观吧，等替沈鱼叫屈的唾沫星子把你淹死了，你等着阎王爷给你伸冤吗？”许飒都快气死了。
“我……”沈悦的脸更白了。
许飒终于看出她的不对劲，忙不迭的起身：“你怎么了？”
沈悦：“我、我晕……”
下一秒，她一头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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