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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头朝林歌望去,目中皆露出不解之意。
白珍珍上前一步,轻蔑开口,“县主将我们喊住,是何意?”
林歌轻笑一声,眸中掠过一抹寒光,平淡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白珍珍皱了皱眉,实在猜不出她是何意。
“方才一个个还说本县主没有规矩,依我看来,没规矩的倒是你们。”
林歌轻嗤一声,眉眼上挑朝他们扫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凌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林歌身上的气质吓了一跳。
她那模样哪里像是村姑,分明比凤昭郡主还有威慑力。
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俯身行礼了。
白珍珍这才明白林歌意思,只能咬牙朝她一拜,“见过乐安县主。”
“念你们是初犯,本县主便不计较了。”林歌轻声说着,越过白珍珍,走到了林清浅身后。
大周极重规矩,在场的贵女们没有品阶,理应走在他们身后。
林清浅瞧见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贵女们闷声在后头走着,气不打一处来。
她分明想让林歌难堪,为何难堪的是旁人?
林清浅越想越气,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林歌自幼习武,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那群贵女,一个个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前院时,已经有几个狼狈得不成样子了。
踏进前院,一股桃花香气传来。
林歌抬眼望去,院中种着七八棵桃树,再往前看去,前头的凉亭里摆放着十几张案几。
“今日这桃花开得不错,本郡主为你们准备好了纸笔,今日的画作,本宫会呈到宫中去,太后最喜丹青,若是你们谁画得好,她老人家重重有赏。”
林清浅如是说着,吩咐众贵女落座。
林歌仍旧站在原地,回味着林清浅方才的话,不由嗤笑一声。
母妃才不爱丹青,只是因为父皇喜欢看她作画,她不得不画。
林清浅这是诚心给母妃添堵。
“乐安县主怎么不坐下来,是不会画吗?”
见她迟迟不入座,白珍珍嗤讽问道。
林清浅淡淡一笑,“白妹妹别笑话乐安县主,她自小住在山野里,就算不认识什么字,也不用大惊小怪的,县主若是不会画,在一旁歇着就行。”
“太后人很好的,姐姐若是不想画,她也不会怪罪。”季莺歌起身朝林歌走去,眼底带着担忧。
林歌拍了拍她的手,递给她一个眼神,从容落座。
“林姐姐…”
季莺歌忧心忡忡地看着,还想要说什么,便见茯苓将人拦住了。
“二小姐快画吧,我家夫人是丹青圣手。”
茯苓自然没说大话,殿下师承贵妃,十二年前曾因一幅上京景观图惊动朝野,跟她家殿下拼画艺,当真是自取其辱。
见林歌已经拿起笔作画,季莺歌垂眸看了几眼,寥寥几笔,宣纸上已经勾画出桃枝轮廓。
季莺歌眸色一亮,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投入到自己的画作里。
白珍珍一直关注着林歌,见她宣纸上浮现出来的桃枝,眸色忽然一沉。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朝着首座上的林清浅瞥了一眼。
见林清浅眼里满是怨毒之色,白珍珍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