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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众人皆朝着林歌看去，那股从心底生出来的惧意让他们恐慌。
林歌并未理会她。
吕安瑶出声道：“她是我的朋友，也是里头那位的娘子。”
方氏面露狐疑之色，吕安瑶这小蹄子不是从丰平县回来的吗？她能从哪里结识什么大人物？外头这位娘子气质已是不凡，里头危在旦夕的那位，不会是来自京城的大官吧？
方氏又朝着江青淮打量过去，难怪连知州的儿子都要亲自送来雪莲搭救。
“夫人教训的是，妾身平日里太纵着那些下人，倒是叫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方氏谄媚笑笑，又朝着吕安瑶说道：“若是府上哪个奴才不长眼，你直接将人发卖了就行！”
吕安瑶有些懵，不解地看向方氏，这方氏向来嘴皮子功夫厉害，如今怎么会这般好说话。
难道她把林姐姐当成京城大官的夫人了？
想到这里，吕安瑶在心底暗笑一声，如此也好。
半个时辰后，茯苓总算将门从里面推开。
门口纹丝不动的林歌瞬时冲了进去。
茯苓拂去额头的汗珠，笑道：“夫人放心，大爷已经没事了。”
看着地上一盆盆的血水，林歌心如刀绞。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榻上，抬手轻轻替张守瑾拂去脸上的汗珠。
好看的眉眼紧闭，似乎很痛苦。
“小傻子，谁让你这般不要命的。”回想起那危险的一幕，林歌肩膀微微发颤。
他们明明只是一对假夫妻，遇到危险，小傻子竟然会不要命地护着她。
林歌心头绞痛，像是有万箭穿过，痛得她喘不过气。
旁边的托盘里，放着那支断箭。
那箭尾上刻着一个“全”字。
见字，林歌周身血液似是僵住一般，眸色陡然一变。
那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全鳞堂独有的标志，能请动全鳞堂出手的，必是有权有势之人。
这场刺杀，不是针对吕安瑶的。
方氏虽是通判之妻，但区区一个济州通判，还入不了全鳞堂堂主的眼。
难不成，她不在的这五年里，全鳞堂已经沦落到这等境地了？
带着怀疑，林歌朝茯苓问道：“全鳞堂如今还是第一杀手组织吗？”
听林歌提起全鳞堂，茯苓脚步一顿，大惊失色。
“您是说刺杀吕小姐的那批刺客是全鳞堂的人？”
“不可能…如今全鳞堂背靠武博侯府，势力遮天，怎么会为一个通判夫人做事？”
茯苓否决了这个猜测，眸色猛地一沉。
她一把夺过那羽箭，看清上面的字时，浑身都在颤抖。
“殿下，那些刺客是冲您来的。可是…”
可是林歌现在只是丰平县里的傻丫，同那位战死的镇国公主八竿子都打不着干系。
林歌平复心绪，朝她安慰道：“或许是我们想错了，镇国公主已死，武博侯即使手眼通天，也不会有这般洞觉之力。”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批杀手的确是冲她而来。
眼下危机四伏。
林歌垂眸朝榻上之人看去，眼底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