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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他睁开眼时，瞳孔里倒映着石碑表面新浮现的浅金色纹路，\"刚才的战斗可能触发了隐藏程序。\"
\"什么？\"石锋立刻抄起残剑站到他身侧，银月的狐尾炸成蓬松的毛球，林雪则迅速从白大褂里摸出微型扫描仪。
就在这时，石碑表面突然泛起幽蓝光芒。
四人同时抬头——那些方才还暗淡的星河流光重新流转起来，在碑顶汇聚成一行流动的古字，比之前更清晰，却只来得及显现前半句：\"当法则重铸之日\"
\"萧凌！\"林雪的扫描仪发出刺耳的警报，\"石碑能量指数正在飙升，是之前的三倍！\"
萧凌后退半步，掌心按在胸口的法则卡牌上。
卡牌的温度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皱眉——这是系统在预警。
他望着石碑上仍在变化的古字，喉间泛起股腥甜，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基地古籍里看到的一句话：\"天地法则，从无完美。\"
当石碑上的古字浮现时，萧凌的瞳孔骤然收缩。
系统在识海发出轻响：“检测到法则级提示，建议解析。”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心志”二字像重锤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自末日以来，他经历过背叛、绝境、至亲离世，每一步都靠心志硬撑，但此刻这两个字突然变得沉甸甸的，仿佛在问：你真的准备好承担整个天地的重量？
“心志？”石锋的残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剑刃映出他拧起的浓眉，“老萧，这是说光有卡牌还不够？得像你当年在废土啃树皮那会儿，把骨头磨成钢？”他咧开嘴笑，可眼角的细纹却没跟着动。
林雪的扫描仪“滴”地一声，全息投影在众人之间展开，是她刚才截取的石碑能量曲线：“能量峰值在‘心志’二字出现时达到临界点，这不是随机提示。”她推了推滑落的眼镜，发梢的水草随着动作轻颤，“可能是遗迹的终极验证机制。”
银月的狐尾突然缠上萧凌的手腕，毛绒触感带着微凉：“契约者的心跳乱了。”她仰起脸，耳尖的银毛在幽蓝光芒里泛着珍珠色，“月海的法则碎片也说过类似的话——当年月神大人修复月轨时，除了用月石，还还把半颗心熔进了法则里。”最后几个字她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石碑听见。
萧凌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三天前在古籍里翻到的残页，“天地法则，从无完美”后面还有半句，“补全者需以魂为引，以志为基”。
原来不是他记错了，是李风的灵体刻意隐瞒了关键信息。
“走。”他突然拽住林雪的手腕往洞外走，“这里的法则波动太明显，会引来麻烦。”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
石锋的残剑“铮”地出鞘：“来得够快！”
六七个身影从洞口的阴影里走出，为首者的肩甲刻着扭曲的蛇形纹——是最近在西境活动的“暗蚀会”余党。
萧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天前基地情报组刚截获他们寻找“法则核心”的密信，没想到这么快就跟到了遗迹。
“老萧，干他娘的！”石锋的肌肉绷紧，臂骨发出轻响，武圣后期的气势如潮水般涌出。
“不行。”萧凌按住他的肩膀，掌心能感觉到挚友发烫的体温，“他们有七个人，其中两个武圣中期，我们刚消耗太多精神力和体力。”他的拇指摩挲着胸口的法则卡牌，卡牌传来微不可查的震颤，像是在赞同他的判断，“留着战力修复法则更重要。”
林雪的白大褂下闪过银光——她悄悄激活了实验室新制的隐身符。
银月的狐尾在地上一扫，带起一片碎石迷了敌人的眼。
四人借着混乱钻进洞穴侧道，身后传来为首者的怒吼：“追！别让他们带着法则核心跑了！”
侧道里潮湿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萧凌背着林雪在狭窄的岩缝里穿行，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扫过耳尖：“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李风的灵体消散时，法则波动扩散了至少三百里。”他的声音闷在岩缝里，“暗蚀会的探子肯定一直盯着遗迹。”
石锋在前面用残剑劈开山壁上的藤壶，火星溅在他脸上：“奶奶的，等老子养足精神，非得把他们老巢掀了！”
银月突然停住脚步，狐耳动了动：“后面没脚步声了。”她化出人形，红裙在岩缝里扫出沙沙响，“他们应该被引去了主洞。”
萧凌摸了摸岩壁上的苔藓，触感滑腻——这是通往基地的秘密通道。
他扯下一片苔藓按在石壁上，暗门“咔嗒”开启，混着铁锈味的风灌进来，是基地特有的机械运转声。
“到了。”他率先钻出去，入目是熟悉的金属走廊，应急灯在头顶忽明忽暗，几个巡逻兵看见他们先是一愣，接着快步跑来：“萧队长！林博士！基地主脑检测到法则波动异常，周老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了半小时——”
“通知所有核心成员，半小时后开会。”萧凌扯下沾着泥的外套，露出下面紧绷的肌肉线条，“关于修复天地法则的关键信息，需要所有人的智慧。”
巡逻兵敬了个礼，转身跑向通讯室。
林雪摘下沾水草的发绳，将湿发随便扎成一束：“我去实验室调阅所有法则相关资料，半小时后带着数据过去。”
“老子去食堂填填肚子，省得等下开会饿晕。”石锋拍了拍肚子，残剑往肩上一扛，“老萧，给我留个主位！”
银月踮脚戳了戳他后背：“笨石头，主位是契约者的，你坐副位就行~”她蹦跳着跟上林雪，红裙在走廊里荡出一道残影。
萧凌望着他们的背影，胸口的法则卡牌突然变得温热。
他摸了摸耳后的系统纹章，那里还残留着绑定卡牌时的灼痛。
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的光，像一只等待张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