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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欢的玄铁剑比他更快。
剑鞘磕在佛首底座，整个人旋身横在供桌前，剑锋挑开赤焰的掌风：“皮延林说它记着真相，你动它试试？”
双掌与剑刃相击的气浪掀翻了供桌。
皮延林被震得撞在墙上，却借着这股力道抄起玄铁笔——“静观因果”突然在识海启动，他看见赤焰的攻击轨迹像水墨般在眼前展开，连顾清欢剑穗上银铃晃动的弧度都慢了下来。
铁十三就是这时候动的。
他缩在庙角的阴影里，布满老茧的手攥着半块铜片，腕间铜链撞出细碎的响。
皮延林的“静观因果”里，他看见铁十三的动作：十年前爹临终前塞给他铜片时说“若有一日佛首现世，用它开”，此刻这念头像火引子般炸开，老匠人之后咬着牙冲过来，把铜片拍进佛首耳侧的凹痕。
“咔——”
机关启动的声音比雷声还响。
佛首眉心裂开道细缝，金光如柱冲上天际。
所有人都抬头，看见空中浮着段模糊影像：还是那个白衣男子，他站在因果录前，指尖沾着血在玉简上画最后一笔。
影像快消散时，他突然转头看向镜头，嘴唇动了动——
“若法则可改，愿后人慎行。”
庙内一片死寂。
赤焰的掌风悬在半空，顾清欢的剑刃还滴着血，铁十三瘫坐在地，铜链散了一地。
皮延林抹了把脸上的汗，玄铁笔在掌心发烫——他突然听见系统提示的余音：“十倍返还已完成，宿主当前状态：懒意通幽术+静观因果，可破一切人为法则。”
“啪。”
金光骤然消散。
赤焰的刀疤因暴怒而扭曲，他猛地甩开张牙舞爪的火焰，朝着佛首扑去：“管他什么真相！圣君要的东西，谁也——”
“慢着。”
皮延林举起玄铁笔。
笔锋轻挥，一道黑芒如锁魂链般缠上赤焰的脚踝。
这看似随意的一挡，竟让赤焰的冲势生生顿在原地，像被无形的墙撞了个满怀。
顾清欢转头看他。
月光下，皮延林的眼底泛着淡金，那是“静观因果”在运转。
他歪头冲她笑，还是那副懒散模样，可嘴角的弧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笃定：“清欢，看来这躺平百天没白躺。”
赤焰的怒吼震得庙梁落灰。
皮延林却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玄铁笔，在掌心颠了颠——他能感觉到，因果录里那些被白衣人强行扭成的“天命”，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即将崩裂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