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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薄雾时,林瑶正蹲在临时搭建的竹棚里搅和肉馅。木盆里的牛肉泛着新鲜的血红色,葱末混着花椒水被顺时针搅打进肌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系统面板在眼前晃悠,【凤湖半马早午餐特供】的任务倒计时只剩三小时——这是她绑定“伪厨神系统”的第732天,也是第一次接到“限定参赛者”的奇葩任务。
“老板娘,参赛包领完了!”穆云泽的声音裹着晨露传来,男人扛着两箱矿泉水大步流星走进来,军绿色工装裤沾着湖边的草屑,“刚才组委会的人说,有个选手去年吃了你在大学门口卖的鸡蛋灌饼,专门绕路来蹲摊。”
林瑶抬头笑骂:“那是你偷偷塞给人家加了双倍里脊肉。”指尖沾了面粉戳向他胸口,却被对方精准握住手腕。七年前在四合院门口支棱起第一个“林氏小吃摊”的画面突然闪回——那时她刚逃离林家,兜里揣着系统送的“新手油泼面料包”,是穆云泽用退伍费租了三轮车,陪她在零下十度的街头叫卖。
“小心烫。”穆云泽松开手,指腹蹭过她无名指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锅铲磨出的印记,也是他们从城中村走向米其林的勋章。竹棚外突然响起骚动,穿橙色参赛服的姑娘举着号码牌狂奔:“就是这家!去年在东林校花摆摊日,我一口气吃了三个鸡蛋饼!”
系统面板叮咚作响,【食客情绪值+50】的提示接连跳出。林瑶快手快脚包着小笼包,褶子在掌心开出十八道花——这是昨晚系统新解锁的“扬州三丁包”,要求必须用清晨五点采摘的露水茭白。竹蒸笼掀开的刹那,白雾混着虾仁的鲜甜漫过人群,有选手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谁懂啊!半马起点居然有非遗级早茶!”
“老板娘,再来一笼!”戴眼镜的男生扒着案板喘气,“我替室友带的,他去年吃了你在肛肠医院门口卖的药膳粥,说比止痛药管用!”周围响起善意的哄笑,林瑶想起那年系统随机到医院门口,她硬着头皮熬了二十锅山药莲子粥,结果被护士们联名写进科室养生指南。
穆云泽突然凑近她耳畔:“东边来了几个穿西装的。”抬眼望去,三个男人捧着保温杯皱眉打量,领头的正是林家二伯林建业。七年前她被扫地出门时,这个男人曾指着她鼻尖骂“野种也配姓林”,如今却盯着蒸笼里的蟹黄汤包瞳孔微缩——那是林老太太最爱的姑苏点心,当年林瑶在厨房偷学被抓,生生跪碎了整套汝窑茶盏。
“林小姐,”林建业的金丝眼镜泛着光,“听说你最近在筹备米其林餐厅?令堂她……”话音未落,系统突然疯狂震动,【检测到恶意情绪源,启动防御机制】的红字频闪。林瑶指尖掠过案板下的辣椒面——这是当年在四合院对付贾张氏的老法子,此刻倒成了对付伪善亲戚的底气。
“不好意思,”她扬起职业微笑,“本店只接待持参赛证的选手。”转身掀开另一层蒸笼,灌汤包的汤汁在薄皮里晃荡,“穆先生,帮这位先生算下卡路里,半马选手可不能吃太饱哦。”穆云泽心领神会,掏出随身携带的体脂秤:“蟹黄汤包128大卡,林先生要测测体脂率吗?”
林建业铁青着脸离开时,竹棚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干杯”声。穿荧光绿背心的大叔举着豆浆碗喊:“老板娘,还记得三年前在相亲角卖的藕粉吗?我闺女吃了你家桂花蜜的,当场拒绝了三个公务员!”哄笑声中,林瑶忽然想起系统最初的坑爹任务——从地里摘番茄做凉拌菜,那时她蹲在城郊菜地,被路过的穆云泽撞见哭得稀里哗啦。
“最后十笼!”穆云泽的吆喝惊醒回忆,湖边的广播开始催促检录。穿粉色跑鞋的姑娘突然塞来束野花:“姐姐,去年你在孤儿院门口卖的红糖馒头,孩子们说比生日蛋糕甜。”林瑶鼻子发酸,指尖抚过花茎上的露水——正是七年前她逃离林家那晚,穆云泽在垃圾堆旁捡回的野雏菊。
收摊时夕阳漫过湖面,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任务完成!解锁隐藏菜谱——外婆的阳春面】。穆云泽蹲在湖边洗蒸笼,水珠顺着小臂滑进袖口,露出当年为保护她留下的烫伤疤痕。林瑶摸出兜里的u盘——那是今早收到的匿名快递,里面是林氏集团侵吞她生母遗产的证据。
“下周去老宅?”穆云泽擦干手,把野花插进矿泉水瓶。林瑶摇头,将u盘扔进湖里:“不,去孤儿院。系统新任务,给孩子们做毕业宴。”晚风掀起她的围裙,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恍惚又是那年冬夜,四合院里的煤炉噼啪作响,穆云泽把最后一个烤红薯塞进她冻僵的手心。
竹棚在暮色中渐成剪影,蒸笼里的余温混着野花香气。林瑶望着湖面倒影,忽然轻笑——从被追着骂“野种”的假千金,到让米其林评委哭着找妈妈的摊主,原来最好的秘方,从来不是系统给的菜谱,而是那个陪她从寒冬摆到盛夏的人,掌心永远温热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