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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线密布02【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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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三个人里面,有没有特别可疑的?”

“王粲的两个儿子王安、王登,刘廙之弟刘伟,张绣之子张泉,宋忠之子宋季……”

“没有重点人物?”蒋济皱眉。

“我现在看谁都可疑。”贾逸苦笑道,“已经派人盯着这十三个人了,反正进奏曹现在又不缺人。”

蒋济走进竹棚内,道:“曹植那里呢?”

“曹植?”贾逸皱眉道,“他那里……”

“我一直在想,临淄侯有没有参与其中?上次他打猎遇刺,刚巧咱们在场,以他的性格,会不会怀疑那件事咱们有份呢?”

“您的意思是……这次伏击咱们,出自他的报复?”

“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蒋济道,“没有任何证据,我也就是跟你说说。”

贾逸点头:“您放心,我现在小心得很。还有件事,不知道令君注意到了没有。”

“什么?”

“伏击我们的人,进退有序,号令森然,我总觉得……”贾逸停了下来,不语。

蒋济没有搭话,作为进奏曹西曹掾,他上报的是被山贼流寇伏击。但他清楚地知道,当晚参与伏击的,不可能是山贼这种乌合之众,贾逸说得对,看那些人的作战习惯,倒很像……

“是正规的军队。”贾逸忍不住说了出来。

“寒蝉能把手伸进军营的可能性不大,调动正规军队伏击进奏曹,更是不可能。”蒋济顿了顿,道,“除非他本来就是军方的人,你怀疑……”

“我筛查了一遍许都城内和方圆百里之内的驻军,在我们被伏击的当晚,并无超过五十人以上的正规部队调动。”

蒋济明显松了口气:“还好。”

“排除了这个可能性,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那些汉室旧臣和荆州系大臣手下,应该不少家将家丁,会不会是他们暗地里组织起来这些人,操练军阵并伏击了我们呢?”贾逸道,“当晚伏击我们的,至少有五百人。对比我们的折损人数,他们大概有八十人负伤或死亡。”

“查了吗?”

“正在查,不过困难重重。那些汉室旧臣和荆州系大臣家中原本有多少家将家丁,我们起先并不知道。而且由于这些人家中门禁相对来说比较严,很难掌握他们家中的人数增减。就算他们真的有八十人死亡,均摊到每家,也至多一两个人。而在这些人家中,少一两个人根本不怎么明显。”

“听你的意思,这样查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蒋济叹了口气,没有真凭实据,仅凭猜测就对这么多的汉室旧臣和荆州系大臣下手的话,肯定会引起强烈的反弹。而且世子曹丕现在是求稳,精力完全放在处理政务、防范曹植上面去了,不会同意进奏曹有这么大的动作。

一名虎贲卫打断了对话,快步走到两人身边,压低声音道:“蒋曹掾,发现了这个东西。”

蒋济狐疑地接过虎贲卫手上的东西,认真端详。那是个铜质的圆形小玩意儿,只有手掌一半大小。上面的尘迹已被虎贲卫拭去,刻着的图案若隐若现。是……蝉?蒋济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快步走到一个水盆旁边,将圆盘清洗干净。是个做工精细的令牌,在一根落尽树叶的枯枝上面,一只蝉静静地停在那里。

“寒蝉。”蒋济将令牌递给贾逸。

蒋济向那名虎贲卫问道:“这块令牌是在哪里发现的?”

“一个废弃的火炉中,里面还有些衣物灰烬和被烧坏的兵器箭矢。”虎贲卫回答道。

“你先退下吧。此事不得外传。”蒋济正色道。

“果然是寒蝉。”贾逸叹了口气。虽然早已怀疑进奏曹被伏击是寒蝉策划的,但还是有被反复挫败的无力感。

“我们在他手上输了两次。”蒋济端详着手上的令牌,“寒蝉……这个人当真不简单。”

贾逸道:“令君,会不会是故意留给咱们的?”

“你是说有人嫁祸给寒蝉?”蒋济摇头,“可能性不大。若是故意给咱们看的,不应该丢在火炉中,那样太容易被烧毁或者被我们错失。况且,我想不出来,如今的许都城内,除了寒蝉,还有谁敢策划这种伏击。”

“那就是销毁的时候,处理得不太干净?只是为什么寒蝉令牌会出现在私铸场,寒蝉来过这里?”贾逸皱眉。

“不尽然,在耿纪谋反的案子中,我们查到它是寒蝉的信物,而带着它的人却未必就是寒蝉。有些时候,寒蝉会将令牌交给其他人,用来证明传递的消息确实是他的意图。”蒋济再次摇头,关于寒蝉,进奏曹所知太少。

建安十七年(公元212 年)荀彧反对曹操加封“魏公”、建安十九年(公元214 年)伏完谋反,建安二十三年(公元218 年)宛城侯音起兵、许都耿纪谋反,这些事情都有寒蝉在其中运作。进奏曹从成立之初,就在追捕寒蝉,却从未如愿。最成功的一次,就是挫败耿纪谋反之后,在他的同谋太医令吉本身上发现了寒蝉令牌。当时迫于要稳定人心,进奏曹在并无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就上报已斩杀寒蝉。而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寒蝉也的确销声匿迹,慢慢地,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寒蝉已经死了。

“这件事,先压一下,”蒋济终于做出了决断,“曹植遇刺和我们被伏击,这两件事肯定有所联系。曹植遇刺的案子只能不了了之,而进奏曹被伏击,倒可以大张旗鼓地查一下。”

大块的麦田被烧成了黑色的地块,上面稀稀疏疏地补种了一些大豆,绿色孱弱的豆苗从黑色的土壤中探出头,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折一般。这是贾逸被伏击的地方,已经过去十几天的时间,似乎不能再发现什么痕迹了。

田川仰起脸,看着远方天地衔接之处,白茫茫一片,似乎还有灰色的村庄轮廓。

“许都……跟塞外完全不同吗?”她喃喃道。

她张开手,任风穿过指尖,拂起衣袂,猎猎作响。

“风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田川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草也是一样的,风往哪里吹,草就往哪里倒。”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混合着草灰的土壤,放到鼻端闻了闻,又抬手撒在风中。前几年,在幽州的时候,她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出去游猎。在广袤的天地间,心无旁骛地追捕猎物,能让她暂时忘记所有的不快。可现在,她连游猎的时间都没有,只有在进奏曹站住了脚,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

在幽州,她自以为做得很出色。但在许都,却觉得连融入同僚都很难。虽然跟书佐和虎贲卫们有说有笑,但贾逸、蒋济都没有将她当作自己人,甚至连那些都尉,对她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上下级态度。

是自怨自艾,还是迁怒他人?田川摇了摇头,在幽州的日子让她明白,要改变现状,必须自己做些什么才行。一个人想融入一个团体,首先要做的是证明自己的价值。

一只白色野兔穿过黑色的土地,跑到了田埂上,抬起头好奇地看着田川。

扬手,一道亮光射出,将野兔透颅而过,钉到了地上。田川缓步走过去,拔起长剑,将血迹在野兔身上擦拭干净,重新插回剑鞘。她拎起野兔,熟练地开膛破肚,掏出内脏,剥下兔皮。

“虽然天气渐渐暖了,但交给皮货商,做个皮帽也不错。今年没机会戴,明年总会有的。”她的脸上又浮现起笑容。

猎场从塞外换到了许都,猎物从野兔变成了人。田川用手中的长剑在地上刨了个很浅的土坑,将剥了皮的野兔放在里面,又将土覆上。

站起身,将长剑插回剑鞘,田川向许都的方向走去。

又是杨修的信。

这个月,已经收到杨修三封信了。曹植拆开第三封,大致看了一下。信上内容和前些日子丁仪说的一样,都是劝自己向父王请兵。他找来前两封,让身边的长随拆开来看了一下,据说跟第三封一模一样。这个杨德祖,行事还是这般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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