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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的晨雾还未散尽,炊烟已裹着枫糖浆的甜香爬上了望塔。林墨的混沌臂甲垂在锻炉旁休眠,液态金属表面倒映着二十七个空酒桶——昨夜寒爪的霜狼把尾巴泡进蜜酒桶后,这群酒桶就开始了环营地马拉松滚动表演。
「我的战斧!」恰西的咆哮震落屋檐冰棱,「哪个混蛋用圣光锤当开瓶器?」女铁匠举着刃口崩缺的斧头冲出锻造间,斧柄上还粘着「胜利庆功专用」的封条蜡印。
影梭从晾晒的恶魔毛皮后探出头,匕首尖挑着半块奶酪:「你该问问雷欧的肩甲,它昨晚和酒桶跳了三支圆舞曲。」顺着她指的方向,圣骑士正倒挂在训练场旗杆上打呼噜,炽天使战甲的光翼裹着他像颗发光的茧。
艾琳的翡翠弓弦划过炊事班帐篷,箭簇上串着的熏肉精准落在烤架。罗格姑娘们嬉笑着用长弓打蛋,某支流矢射穿了瓦瑞夫商队的腌菜坛,酸黄瓜汁把五米外的铁壁淋成翡翠色。机械师抹了把脸上的汁水,蜂巢装甲突然弹出沐浴喷头:「检测到维生素发酵物,建议全身杀菌。」
营地的喧闹被钟楼投下的光斑切成碎片。阿卡拉的药剂帐篷前,三十口坩埚正咕嘟咕嘟冒着彩虹气泡。老修女往林墨的臂甲滴了滴紫色试剂,金属表面立刻浮现出安达利尔溃散的虚影:「痛苦女王的残念比预期少67,看来解毒剂连地狱记忆都能净化。」
霜狼突然叼着雷欧的靴子窜过人群,后面追着三个举汤勺的炊事员。寒爪的冰晶陷阱在营地中央绽放,冻住满地乱滚的蜜酒桶。极地猎人慢悠悠给狼爪套上防滑链:「它说这是胜利之舞。」
正午时分,卡夏的吼声压过所有喧闹:「菜鸟们!给英雄的礼物再敢用投石机发射,我就把你们绑在箭靶上!」女教官踹了脚还在冒烟的投石装置,某个新兵缝制的「地狱拆迁队」战旗正挂在歪斜的桅杆上飘摇。
林墨倚在重建的东哨塔顶端,混沌臂甲自主调制着冰镇果汁。脚下营地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荒诞喜剧:铁壁的机械触须正给十二个罗格姑娘编发辫,每根辫梢都缀着振金小齿轮;影梭的匕首在晾肉架上跳踢踏舞,切出的肉片精准落入德鲁伊召唤的食人花嘴里;寒爪的霜狼偷喝了三倍浓度的解毒剂,此刻正对月亮嚎着走调的《矮人采矿谣》。
「下来尝尝地狱风味派!」艾琳的箭矢钉在塔柱上,箭杆绑着的馅饼散发诡异紫光。林墨翻身跃下时,臂甲液态金属凝成滑翔翼,惊起满地啃坚果的沼泽鼠。
恰西的锻造区成了临时装备展览馆。群星裁决者斜插在熔岩砧板上,剑身自主释放的星光屏障圈出十米安全区。「触摸请投币!」女铁匠敲了敲自制的圣晶币箱,三个新兵正排队把玩暗金战靴的幻影分身功能。
雷欧终于从旗杆解脱,圣光锤成了临时烤叉。圣骑士庄严宣告「圣火赐福的羊排」,结果火焰失控烧焦了卡夏的半边披风。女教官拔剑追砍时,炽天使战甲的光翼自动展开成遮阳伞。
暮色降临时,两百个南瓜灯同时点亮。凯恩的投影法阵在空中展开古籍残页,老学者醉醺醺讲解着「古代恶魔的十二种烧烤方式」。当他说到第三页时,影梭的匕首擦过法阵边缘,安达利尔的虚影突然开始跳踢踏舞。
「干杯!」「为了酸黄瓜汁!」「为了没被吃掉的箭靶!」酒浆在火光中泼洒成虹,铁壁的机械臂演奏起地狱风情的重金属乐章。寒爪的霜狼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搭着某个罗格姑娘跳起华尔兹,冰晶王冠在篝火中折射出七彩光斑。
林墨的混沌臂甲成了最佳调酒师,液态金属凝成各式酒杯。当影梭往他的蜂蜜酒里偷加辣椒酱时,群星裁决者突然自主出鞘,剑尖挑着辣椒酱瓶飞到阿卡拉面前。老修女面不改色一饮而尽,银白胡须窜出三簇火苗:「比起塔格奥的龙息酒差远了。」
卡夏踹翻了第三张试图偷溜的赌桌,长矛尖上串着的烤串却越堆越高。艾琳的翡翠弓临时充当鲁特琴,净化藤蔓自动生成琴弦。某支走调的《罗格摇篮曲》引得夜枭驻足,连营地周围的食腐鸟都收起戾气。
子夜钟声响起时,凯恩的法阵突然投射出地狱星图。老学者举着酒瓶指点星系:「看到那颗猩红星辰了吗?那是安达利尔溃散的王座嗝现在应该变成马厩了。」人群哄笑着抛出坚果,星图上的地狱火河突然变成卡通喷泉。
寒爪的冰晶陷阱在夜空绽放成极光,霜狼的吐息为每道光晕镶上银边。铁壁的机械触须弹射出七百个发光齿轮,在星光下组成「蠢蛋们活着回来了」的闪烁标语。雷欧的圣光锤与群星裁决者共鸣,光之羽翼笼罩整个营地时,连守夜的骷髅兵都摘下头盔致敬。
林墨悄悄退到重建的南哨塔,臂甲吸收着星光自主升级。脚下传来影梭捉弄新兵的轻笑,还有恰西追讨斧头的吼叫。解毒剂残留的淡金雾霭萦绕在营地周围,将二十年来的第一场雪染成蜂蜜色。
「庆功宴不错吧?」阿卡拉如幽灵般浮现,盲眼倒映着星辰,「七十年前我们杀死血鸟时,只能在尸体旁烤老鼠。」她的法杖轻点,某块砖石浮现出初代罗格的简笔画。
营地突然爆发新一轮欢呼,艾琳的翡翠箭雨在夜空炸成凤凰形状。女铁匠终于抓到了斧头破坏者——某个偷喝麦酒的德鲁伊召唤树精。霜狼的尾巴成了最好的掸子,正帮凯恩清扫古籍上的烤肉酱。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最后一批醉汉瘫倒在粮仓。林墨的臂甲忽然传来震动,群星裁决者的星图显示东方有新的暗流涌动。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寒爪用冰雕的安达利尔滑稽像上,落在雷欧挂在钟楼的圣光灯笼上,落在影梭插满匕首的恶魔棋局上,那些未散的阴影便暂时失去了重量。
晨雾再次升起时,解毒剂的淡金雾霭与炊烟缠绵成纱。营地的每块砖石都记住了这个夜晚——武器曾在这里歌唱,英雄曾在此处酩酊,而希望如同艾琳箭囊里新生的绿芽,正在地狱焦土上静静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