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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她选择并肩
徐盛听靠在门框边，慢吞吞地回了一句。
“我一会儿去趟画材店！”
林西挑眉。
“真去？”
“你不是怕我一天不出门？”
林西走之前多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什么，只把门轻轻带上。
她换了件比较轻便的外套，拎着包出了门，沿着熟悉的街口一路慢慢往地铁站走。
城市里的冬日阳光照在她的肩膀上，并不炽热，却让人安心。
她走到画材店的时候，那家老店的老板正坐在收银台后头看报纸，看到她进门立刻招呼道。
“哟，好久没来了！”
“这段时间忙！”她冲他点点头，径直走向靠墙那排炭笔架。
她随手拿起一盒，翻开，里头的每支笔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干净的木杆，切面清晰，没有多余花纹，就像她这些年喜欢的画风—克制、干净、不解释。
“还是老样子吗？”老板问。
“嗯，b4和b5各两盒，再拿一卷熟宣！”
“好！”老板站起身。
“你这几年笔用得慢了！”
“画得慢了！”
老板笑笑。
“慢点也挺好，像你这种人，快了反而不见得好！”
她没接话，只扫了码，结账，提着纸袋离开。
刚出门，手机就震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我在北湾，买了你最早摆摊画画那年常去的那家蛋挞。
味道没变。
—陆聿白】
她盯着那一行字看了几秒，抬头望了望街道尽头的地铁站方向，没动。
她想起大学刚毕业那年，她为了攒一场个人画展的启动资金，在北湾街口摆过整整三个月的摊子，画明信片，画肖像，画情侣手稿。
他偶尔来接她，穿着衬衫和风衣，一副比她还不适应市井的样子，但每次都站在一边乖乖地等，不插手，不催促。
有一次她冷得不行，他买了一个蛋挞递给她，那时候她刚好画完一张情侣画像，手都快抬不起来了，拿过蛋挞咬了一口，说。
“你以后要是真的不来找我了，我也会记得你这时候的样子！”
他没接话，半晌才说。
“你记得我干嘛？”
她那时候笑得很轻。
“你不知道，记住一个人，是很麻烦的事！”
结果那年冬天，他们还是分开了。
蛋挞她再没买过，那家店她也没再去过。
可现在，他站在那儿，手里拿着蛋挞，又重新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我知道你不会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记得！】
她没回，只是把手机收进口袋，继续往前走。
她没有去北湾。
她去了图书馆。
她很久没来了，图书馆门口的老槐树枯了半边，树干上绑着保护带，像是被什么割断过，又拼命地想要愈合。
她拿了一本艺术理论的书坐下，翻了几页却没看进去。
前排坐着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神情专注地看着画册，她只看到背影，却忽然觉得有些像丁砚之。
她轻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个人已经起身走了。
她站起身追了两步，却停了。
她怕自己认错，也怕自己认对。
她把书放回原位，沿着图书馆的台阶往外走，风吹得她围巾歪了点，她低头调整时，手机又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