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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雪夜微光
他没有带什么，也没打电话，就是远远地，靠在街角的路灯下，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
灯光透出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徐盛听和林西在屋里说笑，温暖又安静。
他没有靠近。
只是隔着一条街的距离，静静地守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陈桉的信息。
【回来吧，别傻站了。】
陆聿白没回。
陈桉又发了一条：【你这样，她不会感动的。】
【她需要的是自己走路，不是回头看到你。】
陆聿白低头，轻轻一笑，回复了四个字：
【我知道。】
然后收起手机，继续站在那里。
风很冷，但他不觉得。
他只觉得，只要能远远地看一眼她安静的笑容，这样的等待，就值得。
画室里，林西喝完茶，赖在沙发上不肯动弹。
徐盛听收拾东西，一边问她：“明天还去看集市？”
林西眼睛一亮：“当然！”
“顺便，再去偶遇陈桉一次！”
徐盛听笑着摇头：“你就不怕被他当成跟踪狂？”
林西抱着靠垫，大咧咧地说：“不怕啊，我又不是做坏事！顶多让他多习惯一下我呗。”
“习惯？”徐盛听挑眉。
“对啊。”林西笑得一脸狡黠，“习惯了我的存在，说不定哪天他就离不开我了！”
徐盛听笑出声：“佩服你的勇气。”
林西一脸正气：“喜欢一个人，本来就应该勇敢一点。”
她顿了顿，看着徐盛听，认真地问：“那你呢？宝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陆聿白真的走了……你会不会难过？”
徐盛听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很清澈。
“会。”
“当然会。”
林西怔了一下。
徐盛听低头，慢慢地说：“毕竟，他曾经是我那么用力去爱过的人。”
“怎么可能不难过？”
“只是—”她抬头，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不会挽留。”
“因为我知道，他的离开，不是因为不爱了。”
“而是因为，我们都已经成长到了，不再需要彼此证明什么的阶段。”
林西眼眶有点热，忍不住扑过来抱住她。
“宝贝，你太好了！”
徐盛听笑着拍了拍她的背。
窗外风吹得窗帘微微扬起，星光藏在云后，城市的灯光把夜色点缀得柔软又遥远。
这一刻，她们都知道，成长的代价是孤独，但也是自由。
几天后。
林西拉着徐盛听去了东区的圣诞慈善画展。
这场展览的策展人之一，正是丁砚之。
展厅布置得很简单，墙上挂着孩子们的画，还有一小块区域，专门展出了几幅丁砚之亲自绘制的素描。
其中一幅，引起了徐盛听的注意。
那是一张侧影，女孩坐在窗边，膝盖抱着，头发散落，背影纤细而倔强。
下面的署名很简单：
【for the girl who learned to fly alone】
（献给那个学会独自飞翔的女孩。）
徐盛听站在那里，安静地看了很久。
林西走过来，低声问：“要不要去和他说说话？”
徐盛听摇头，声音很轻。
“不用了。”
“我已经听见他说的了。”
她抬头，眼里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