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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耳钉燃魂!向宿命挥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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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是……饕餮?不……我是……葬渊?不……我是……容器……祭品……9999号……

混乱的念头如同沸腾的毒液,在意识中翻滚。右臂的凶爪在饕餮的绝对掌控下,力量却越来越强!爪尖的暗金光芒被混沌黑气彻底浸染,变成了更加深沉、更加不祥的暗紫色!五根利爪深深嵌入轮回镜碎片的裂痕之中,如同五根贪婪的吸管,疯狂吮吸着这件古老神物残存的力量!饕餮的气息在楚烬体内疯狂膨胀,甚至开始压制那狂暴的暗金毁灭能量!覆盖楚烬身体的青铜鳞片,色泽开始变得暗沉,表面浮现出与饕餮巨口边缘相似的、扭曲而古老的暗红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贪婪的吞噬气息!

【对!就是这样!多么美妙的力量!洞穿时光的权柄!虽然只是碎片,但也足够让我重铸根基,脱离这该死的束缚了!】饕餮的意念充满了狂喜和陶醉,【小子!看在你贡献出这具完美容器的份上,待我彻底吞噬了这碎片,掌控了部分轮回之能,我会让你这残存的意识,亲眼见证我是如何撕碎那所谓的宿命,如何吞噬诸天万界!嘎嘎嘎嘎——!!!】

它的话语,如同最后的丧钟,宣告着楚烬自我意识的彻底消亡!

就在这时——

嗡!!!

那幅剧烈波动、濒临溃散的凝固画面中,万年前白璃胸口那根贯穿她心脏的、铭刻着古老邪异符文的黑色长钉,仿佛受到了同源力量的强烈刺激(楚烬左肩的黑纹正因饕餮的吞噬而疯狂灼烧),猛地爆发出刺目的暗红光芒!

这光芒并非柔和,而是充满了诅咒、痛苦与……一种被强行压制的、极其微弱的守护执念!

光芒如同血色的闪电,瞬间穿透了凝固时空的阻隔,狠狠刺入了楚烬那被饕餮意志覆盖的混乱意识深处!

轰!!!

一幅远比轮回镜碎片凝固画面更加清晰、更加惨烈、更加令人心魂俱碎的画面,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印在楚烬灵魂的最底层!

冰冷的、由星辰碎片和神魔骸骨铺就的虚空战场。燃烧的暗紫色战火将扭曲的天宫废墟映照得如同地狱。裁决者们笼罩在冰冷的纯白光晕中,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山,散发着漠视一切的威压。

画面的核心,依旧是白璃。

但这一次,不再是凝固的静态!而是……一段被那黑钉诅咒强行记录、封印在核心深处的、最后的动态记忆碎片!

她单膝跪在冰冷的骸骨上,破碎的银色战甲几乎被鲜血彻底染透。那根粗如儿臂的黑色长钉,已经有大半深深钉入了她的胸膛!暗红色的诅咒纹路如同活体的毒蛇,在她苍白如纸的肌肤上疯狂蔓延、侵蚀,所过之处,血肉枯萎,生机断绝!鲜血如同小溪,顺着钉身和她的嘴角汩汩涌出,在她身下汇聚成一滩刺目的暗红。

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剧烈颤抖着,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但她依旧死死地、倔强地抬起头,染血的长发黏在汗湿的脸颊上,那双曾经清冷的眼眸,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火焰,死死地锁定着最高处那个最庞大、最模糊的裁决者光影!

“……以吾魂……为祭……” 她染血的嘴唇艰难地翕动,发出的声音微弱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决绝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本源,“……换他……一线……挣脱……之机……”

“剥离……‘枷锁’……延缓……‘归位’……”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伴随着剧烈的咳血,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最高处的裁决者光影,那冰冷无情的纯白光晕微微波动了一下,一道毫无情感的意念如同冰冷的铁律降下:“祭品……确认。容器……编号:玖仟玖佰玖拾玖。‘枷锁’……剥离程序……启动。‘门’之开启……延缓……一个纪元。”

冰冷的意念宣判着残酷的交易结果。

“嗬……” 白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混合着痛苦与一丝渺茫释然的嘶鸣。她眼中的火焰骤然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向前软倒。

就在她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即将扑倒在冰冷骸骨上的瞬间,她的右手,那只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抬起,颤抖着伸向自己染血的鬓角!

嗤!

她猛地扯下了左耳上佩戴的一枚小巧的、造型古朴的……血色耳钉!

耳钉的尖端,沾染着她的心头之血!

她用尽生命最后的光华,将那枚染血的耳钉,狠狠朝着下方无尽的、翻滚着幽冥死气的虚空深渊……掷去!

动作决绝!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令人窒息的悲怆与……渺茫到极致的希望!

“烬……活下去……找到……它……”

一声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却蕴含着超越生死界限的执念低语,伴随着耳钉化作一道微弱的血色流光,消失在深渊的黑暗之中……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但那枚被染血的手掷出、带着白璃生命最后执念与心头之血、坠向无尽深渊的血色耳钉,却如同永恒不灭的烙印,狠狠砸进了楚烬灵魂的最深处!

“呃啊——!!!”

楚烬猛地弓起了身体,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仿佛灵魂被彻底撕裂的惨嚎!这声惨嚎不再是纯粹的痛苦,而是混合了滔天的愤怒、无边的悔恨、以及一种足以焚尽诸天的、毁灭一切的暴戾!

白璃……她不是背叛!她是在献祭!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灵魂,向那冰冷的裁决者,为他换取……一个延缓“钥匙归位”、剥离某种“枷锁”的机会?!那枚耳钉……那枚染着她心头之血、被她用最后力气掷向深渊的耳钉……是她留给他的……希望?!

而他在做什么?!

他在饕餮的蛊惑下,疯狂地攻击映照真相的镜子,甚至差点亲手撕碎了承载着白璃最后牺牲画面的轮回镜碎片!他成为了饕餮的帮凶,在践踏白璃用生命换来的……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悔恨!如同亿万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楚烬的心脏,搅动着他的灵魂!比饕餮的吞噬痛苦万倍!比镜中未来身的宣告绝望千倍!

“吼!!!!!!”

一声源自灵魂最深处、饱含着无尽痛苦与滔天怒火的咆哮,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从楚烬的胸腔中炸裂开来!这咆哮,不再是饕餮的意志主导,而是属于“楚烬”的、被彻底点燃的、焚烧一切的毁灭之怒!

那丝在灵魂废墟上顽强挣扎的冰冷意志星火,因为这极致的痛苦、悔恨和愤怒的浇灌,如同被泼上了滚烫的燃油,轰然爆燃!瞬间化作焚尽一切的毁灭烈焰!

目标,不再是轮回镜,不再是宿命!

而是——体内那贪婪的、试图吞噬一切、鸠占鹊巢的饕餮残魂!

【什么?!】饕餮的狂笑和陶醉戛然而止!它感受到了!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纯粹、更加暴戾的毁灭意志,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被彻底激怒,在它即将完全掌控的“容器”深处,轰然苏醒!那意志的核心,燃烧着对它的滔天杀意!

【不!不可能!你的意志应该已经崩溃了!给我镇压!】饕餮又惊又怒,它庞大的意志如同山岳般狠狠朝着那复燃的毁灭烈焰镇压下去!同时,右爪更加疯狂地吞噬着轮回镜碎片的力量,试图加速掌控!

“镇你老母——!!!”

楚烬的意识发出了狂暴的怒吼!这一次,清晰无比!带着要将灵魂都一同燃尽的决绝!

嗡!!!

他左肩那灼热到极致的诡异黑纹,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暗红光芒!这光芒不再是纯粹的诅咒,更夹杂着一丝被白璃献祭之力强行“剥离”后残留的、微弱的“枷锁”松动气息!这气息,与白璃记忆中裁决者启动的“剥离程序”产生了瞬间的共鸣!

轰!!!

楚烬右眼中那几乎熄灭的暗金星核,在这一刻,如同超新星爆发般,骤然亮起了焚尽星河、洞穿九幽的恐怖凶光!纯粹到极致的毁灭意志,混合着对饕餮的滔天杀意,以及被白璃牺牲所点燃的、焚尽一切的暴怒,化作无形的毁灭洪流,狠狠冲向他那被饕餮意志占据的右臂!

目标——爪背上那贪婪蠕动的饕餮暗红纹路!

噗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了腐烂的肉块上!

楚烬右臂爪背上,那正疯狂吞噬轮回镜碎片力量的饕餮暗红纹路,猛地冒起大股大股腥臭的、如同污血蒸腾般的黑烟!纹路本身发出凄厉到不似生物的尖啸,光芒瞬间黯淡下去,甚至开始扭曲、崩解!

【啊——!!!痛煞我也!小畜生!你竟敢伤我本源?!】饕餮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那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剧痛和暴怒!它万万没想到,楚烬那本应彻底崩溃的意志,竟能爆发出如此纯粹、如此针对它本源的毁灭冲击!更没想到,楚烬左肩那同源的黑纹松动,竟短暂地削弱了它对这具躯壳的部分掌控!

“伤你?!老子要活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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