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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傍晚,胡同里一片静谧。肖国庆稳稳骑着那辆二八自行车,车轮在坑洼地面上滚动,“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后座的佟青叶双手紧攥着油纸包的点心,指尖因紧张沁出细汗,洇透了油纸。
车铃清脆一响,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回头张望,进入光字片后,都是左邻右舍的熟人,纷纷和肖国庆打招呼。
大家也看见了坐在肖国庆后座,有些脸红的佟青叶,善意的打趣和调侃,也让肖国庆有点不好意思。
今天是他约好佟青叶,今天带她回去见一见父母,两天前,他在唐向阳家和佟青叶相亲,两人也算是对上眼了,他并未嫌弃她是农村户口。
回家后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尽管父母对佟青叶农村户口的身份不满意,但还是尊重肖国庆的意见,何况儿子都己经在光义街买好了房子,且收入也高,还是干部身份,说有能力将佟青叶的户口转成城市户口。
自行车铃铛声响起,光字片肖家的门“吱呀”缓缓打开。肖父已经站到门外看着街拐角处闪出的骑着自行车,带着佟青叶的肖国庆。
“国庆回来啦!”肖母系着蓝布围裙,从门斗处热气弥漫的灶台边探出头。
厨房中葱花饼香气四溢,她眯起眼,慈爱打量佟青叶:麻花辫整齐垂在肩侧,藏青色得体列宁装,搭配蓝布工装裤,脚穿崭新的胶底棉鞋,这那有农村丫头的土气,比城里大姑娘更新潮。
肖母笑容绽放,快步上前拉住佟青叶的手:“快进来,外头风大,别冻着。”
屋内,肖父看见佟青叶,就觉得这媳妇应该差不了。嘴角笑意难掩,粗糙手掌在洗的发白的裤腿上蹭了蹭,伸手招呼:“小佟来了,快坐,“屋内火炕占了很大面积,一眼到头的通间是光字片大部分人家的布局。
他推了推桌上摆放的瓜果“小佟吃瓜子,到这里可别客气,国庆,站着干啥,倒水呀。”
“叔,别客气,我不渴”佟青叶见肖父肖母都十分和善,提着的心悄悄放下,她看见肖母开始从门斗处厨房住餐桌上端菜,立刻走过去帮忙,乐的肖母不停称赞她能干。
不多时,一家人围坐饭桌。搪瓷盆里白菜炖粉条还“咕嘟咕嘟”翻滚,浓稠汤汁让人食欲大增,白菜清甜、粉条软糯与五花肉醇厚香气交织。
肖母满脸笑意,筷子不停的往佟青叶碗里夹肉:“姑娘家多吃点,看你瘦的。”
佟青叶脸颊绯红,羞怯点头,瞥见肖国庆偷偷眨眼,耳根愈发滚烫。
吃完饭后,佟青叶勤快的帮肖母收拾碗筷,看着仿佛就是关系融洽的两婆媳。
终于一起坐在炕沿边唠起家常,话题最后转到婚事。肖父磕了磕烟袋锅,烟灰簌簌落在破旧砖地,清了清嗓子:“青叶啊,既然国庆也中意你,你刚才也表了态,我们也没啥可说的,我们没啥本事,但彩礼啥的还能掏的起,过两天让国庆随你回村一趟,将关系定下来。”
肖母亲热的拉着佟青叶的手“国庆还算争气,做事扎实肯干,现在在木材厂大小也是个领导,肯定不会委屈你,他和赶超在后面街买了间房子…”
月光如水,悄然爬上窗棂,洒下银白。肖国庆送佟青叶回家,出了光字片,两人下了自行车,沿着街道漫步。
肖国庆突然停步,皮鞋碾过碎石子,转身看向佟青叶:“那天跟你回佟家大队,这日子得定下来,我好准备礼物。”
佟青叶抬头,望向远处影影绰绰的灯火,睫毛投下小片阴影。她犹豫片刻,嘴唇轻启,声音轻得似要被风卷走:“看你的时间吧,我都行。”
两人不觉得道路漫长,不知不觉已到她姑姑家楼下。
“国庆哥,回去时,骑车小心点。”佟青叶叮嘱着,然后转身上了楼。
一个星期后,从佟青叶家回来后,确定关系后的肖国庆和佟青叶,一起前住周秉昆家。
一路上,佟青叶挨着肖国庆旁边,眼中透着紧张与期待。肖国庆拍拍她的手:“别紧张,秉昆哥和郑娟姐人特好,你肯定能跟他们聊得来。”
很快到了周秉昆小院门前。轻轻叩院门,门“吱呀”打开,郑娟温柔的面容出现,笑着招呼:“国庆,青叶,快进来!”
周秉昆从客厅里迎了出来,热情与肖国庆握手,又对佟青叶笑道:“青叶啊,别拘束,就像在自个儿家。”
众人落座,郑娟倒上热气腾腾的茶水。佟青叶和郑娟很快熟络,你一言我一语聊开了。
佟青叶讲着农村趣事,郑娟分享城市新鲜事,欢声笑语在屋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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