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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是兄妹胜似兄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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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主桌边的四人之间气氛微妙,出席晚宴的其他人都颇有眼力见地没有上前打扰,纷纷落座在自己的姓名牌后。

苏子期两手交错压在拐杖头上,面带和蔼的笑意,若不是南城人人知晓他的手段,恐怕真的会以为他由心地关切晚辈。

他始终没让秦燃和礼安落座,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状似随意:“哦,对了,行野你和安安应该熟的呀,她小时候在秀姨身边长大,前段时间不是还跟你闹出点什么?在那个泷景山庄。”

秀姨,江老太太方秀。早在江家在南城只手遮天的时候,苏子期没少像条哈巴狗一样围着江宅转,挤破头跟在江老太太身边的人,也都见过童年时期的礼安。

江行野微微挑眉,他尚未开口回应,苏子期又自顾自说:“现在的新闻头条都欠点意思,打破脑袋窥见三分就想夸大成十分,吹嘘给听风是雨的人当奶、头乐。行野,我是看着你和安安一起长大的,明白你们不是兄妹胜似兄妹,但做哥哥的为人处世还是要更周全些,久别重逢再念旧情也要懂分寸,别被外人当了谈资。”

话说到这份上,苏子期的态度已经表明,他不信或是说他不想再看见有关江行野和礼安不清不楚的传闻。

礼安的眼神不加掩饰地钉在江行野的身上,她很清楚自己在期待着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希望江行野掀了桌子让苏子期这个老不死的笑面虎有多远滚多远,然后牵起她的手正大光明地离开这间人人心怀鬼胎的囚笼,回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她这次会愿意乖一点地说一句对不起。

可饶是礼安再不懂南城局势不懂商场,也已经看出苏子期的地位不是在场任何人能够撼动的。

江行野对上礼安的目光,似有些苦恼道:“江家可就这一个认我的妹妹了,当然更宠一些。外面都说我杀父弑兄踩着全家人的尸骨爬回了南城,我孤家寡人一个偶尔总要立个柔情人设改改风评,也是公关部的意思。”

苏子期对江行野不给承诺反给解释的答案很不满,狐疑地看向江行野,江行野将眼神从礼安身上移开,风轻云淡地对苏子期说:“弄巧成拙后已经扣了公关部的工资,小事一桩,不劳苏老挂心。”

苏子期想管教江行野,江行野三言两语推拒回去,苏子期脸色不太好,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整个庄园来宾无数,唯有江行野能坐在他的身边不是没有道理。

放眼南城所有小辈,江行野是最出挑的一个,苏子期毫不怀疑自己一旦咽气苏家就会像当年的江家一般兵败如山倒,到时候什么old money什么世家底蕴在江行野眼里通通是个屁。

苏子期的大女儿早早跟他断绝关系远嫁国外,二女儿苏怡禾与江行野同岁目前在苏氏任执行总裁,小儿子苏正则生性顽劣至少未来十年都难堪大任,苏子期想要固权,把苏怡禾嫁给江行野是最优选。

如陈芜所说,苏子期的确把秦泓当作下策。

老狐狸嗅觉不减当年,知道秦儒枫在这个节骨眼把秦泓接回来一定是对秦燃有所不满。事实上,秦燃自幼各方面都比不过秦泓,他的心地善良和优柔寡断是高位者最忌讳的缺点,但他偏偏在恋爱上扳回一城,靠着一段南城人人喜闻乐见的恋情把秦泓彻底踢出局。可如今,秦儒枫突然改了主意,背后的原因显而易见。

苏子期现在看不出礼安和秦燃之间的异样,不代表他会放下心来。

他并不希望走到把苏怡禾嫁给秦泓的那一步。

秦家这几年大刀阔斧地开疆扩土,今天是秦燃毕恭毕敬站在苏子期面前,或许明天就要苏子期撑着拐杖给他秦儒枫斟茶。不同于江行野是匹孤狼,秦家是一颗根深叶茂的大树,不确定性太高,一不小心就会吞噬掉属于苏家的养分独木成林。

所以苏子期在安排请柬时就把秦燃和礼安捆在一起,看似是卖个面子,实则表明了苏家的态度。

宴会厅中的暖风打得不够足,礼安仍然觉得有些冷,耳尖的血红从进门开始就不曾消退。

她讨厌这样弯弯绕绕的对话,讨厌江行野看向她不咸不淡的神色,最讨厌江行野说她是妹妹。

站的时间太久,鞋跟又很高,礼安的小腿酸痛不已,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僵硬,苏子期始终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还在扯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礼安开始讨厌江行野,因为江行野让她受了委屈,即使是她先隐瞒自己和秦燃共赴晚宴在先。

“苏老,”礼安不知道江行野是打断了苏子期的哪句话,只听到他突然开口,“幻月给正则备的礼送到了,一起去看看?”

看来是份进不了庄园门的大礼,苏子期点头:“好,正则人呢?”

“已经派人去请了。”

江行野率先起身,对秦燃说:“秦先生一起来吧,说不定你也会喜欢。不过女士们应该对这份礼物不太感兴趣,安安,你想看吗?”

礼安摇摇头,随便找了个措辞推脱掉。

以苏子期为首的一行人很快离开宴会厅,礼安垂着脑袋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离主桌不远,晚些时候寿星苏正则也会在她这一桌落座,周围的姓名牌全部都是近些年在南城数得上号的名门子弟,想来是苏子期专门安排给苏正则结交人脉所用。

礼安心乱如麻。

她从未有任何一刻想要卷进复杂的社交圈,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调香师和江行野共度一生,但现在她却深感无力,自己逃不掉,更别提帮江行野的忙。

难道是她太自私吗?

摆弄着姓名牌,中间突然滑出一管药膏和两张创可贴。

礼安往周围看,确定别人的姓名牌里都没有。

她低下头,才发现脚后跟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渗血。

礼安对江行野的讨厌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