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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您要朕去自尽才满意,那也行,您听着,您若杀了我的愿儿,那我就先杀了您的小儿子,然后我再把这条命赔给您,这样您觉得公平了吗?”
姜太后快要被这个发疯的儿子气得晕厥了。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气得眼泪大颗大颗掉落。
她捂着心口悲痛的声声控诉。
“谢君临你疯了,你是不是中了沈元薇的蛊啊?你是不是中邪了啊?”
“你明知道谢从愿是她和萧凌昭所生的野种,你还要睁只眼闭只眼继续帮他们养儿子,你怎么这么窝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你可是坐拥天下的皇帝啊,你为什么这般没血性,啊?”
“搁别的帝王遇到这种事,早就一怒之下把野种摔死了,怎么就你这般妇人之仁?”
说到这儿,姜太后又摇着头讥讽地笑。
“不,你也是有血性的。”
“你为了这个野种跟你的母亲和亲弟弟作对的时候,你就挺有血性的,你连亲娘和亲弟弟都可以杀!”
“可唯独对沈元薇和她儿子,你就千般忍让万般纵容,她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了你还要帮她养野种!你怎么不索性现在就立谢从愿为太子,你把你的江山让给沈元薇那贱人和萧凌昭好了!”
谢君临静静站在那儿任由姜太后唾骂。
等姜太后骂完了,他才平静开口。
“为什么?因为朕是绝嗣的命格,因为朕没孩子,这辈子能有两个亲生骨肉是老天爷给朕的恩赐,即便两个亲骨肉变成了一个,朕也依然感恩上苍——”
他回头望着大殿的方向。
“你们不是朕,你们不知道朕喜得双胎的喜悦,你们不知道朕这四年里对两个孩子倾注了多少的爱,运儿和愿儿如今个个都是朕的命根子,朕哪个也不能失去……”
“即便愿儿他身世存疑,朕也不想失去他。”
“因为他不知道他的身世,在他心里,他就是我的亲生孩子,他是把我当成他亲爹来敬爱的,他只会对我一声声喊着父皇,他只会抱着我的腿撒娇。”
他重新看着姜太后。
“母后,你觉得对朕这种生不出儿子的人而言,血脉关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年没有沈元薇为朕生孩子的时候,满朝文武以及皇家宗亲都在逼朕过继宗室子弟为太子,朕若是过继了那些孩子抚养,他们不是也与朕毫无关系么?如今愿儿就算身世存疑,就算他跟朕没有关系,那又怎样,朕就当过继了一个宗室子弟。”
“其实想开点,抚养愿儿比抚养那些宗室子弟好得多,他即便不是朕的孩子,他与承运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将来朕去世了,他们兄弟俩会互相扶持,朕的承运总归还是有个亲人在世上,不至于孤苦伶仃无人帮衬……”
他上前一步,握紧姜太后的胳膊。
“所以母后,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朕不会追查,您也不许查下去,就让谢家维持以往的风平浪静。”
姜太后沉默了一瞬。
她含泪问谢君临,“你就真的咽得下这口气?沈元薇跟萧凌昭欺骗你,让你帮他们养儿子,你就这么忍了?你就一点都不觉得憋屈?”
谢君临垂眸。
当然是憋屈的。
他当然有怒气。
他沉声道,“所以朕要立刻去萧家走一趟,朕要看看,关于愿儿的身世,他们俩到底知不知情。若他们不知情,他们不是存心欺骗朕把朕当傻子,朕可以饶恕他们,可他们若是故意欺瞒朕,朕也不会轻饶了他们!”
姜太后冷哼,“说得好听,你对沈元薇从未重责过,即便她骗你,你又能如何不轻饶?”
谢君临想到沈元薇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心中微动。
他低声道,“她若是故意骗朕,让朕少了一个儿子,那就再生一个补偿给朕……母后以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