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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远征匈奴
“将士们！”顾清寒勒马阵前，声音洪亮，“匈奴犯我疆界，屠我同胞！陛下有诏，命我等北上，驱逐鞑虏，卫我大秦！此去九原，千里迢迢，百战艰危！尔等，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三千将士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好！”顾清寒高举手中马鞭，“今日，我等便踏上征程，用我们手中的刀枪，用敌人的鲜血，去铸就我破阵营的赫赫威名！让那些匈奴蛮夷知道，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激昂的口号声中，陈玄不知何时挤到了队伍前面，手里还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贤侄啊，贤侄！”老头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布袋塞到顾清寒马前，“这是老夫连夜给你烙的干饼，还有几件贴身的换洗衣裳，你路上带着。北边冷，多穿点，别冻着了！”
顾清寒看着老头子满是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翻身下马，接过布袋：“多谢赵老伯挂怀。”
陈玄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贤侄啊，此去北疆，万事小心。那匈奴人不好对付，朝廷里那些当官的，也未必都是好心。你啊，机灵点，别傻乎乎地替人卖命，好处得自己捞足了。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实在不行……就回来！梧桐村，永远是你的家！”
顾清寒心中一震，深深地看了陈玄一眼。
这老头看似疯疯癫癫，说出的话，却总是意味深长。
“老伯放心，小子省得。”
“那就好，那就好。”陈玄拍了拍顾清寒的胳膊，又退到了一旁，混入送行的人群中，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
姜瞳站在人群前方，默默地看着顾清寒，眼中水光盈盈，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此刻的分别，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聚。
顾清寒与她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出发！”随着顾清寒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破阵营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三千将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如同一股黑色的洪 流，浩浩荡荡地向着北方而去。
村口，送行的百姓们挥舞着手臂，呼喊声此起彼伏。
“顾将军！一路顺风！”
“顾将军！早日凯旋！”
那御史中丞李贤，则坐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被夹在队伍中间，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切，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咸阳宫，章台宫。
嬴政看着陆佩奇呈上的关于顾清寒出征的详细奏报，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哦？这逆孙，倒是没让朕失望，这么快就出发了。”他放下竹简，问道，“那李贤，可曾给他使绊子？”
陆佩奇躬身道：“回陛下，李贤大人初到梧桐村，确有几分倨傲，但顾清寒应对得体，并未起冲突。据探报，顾清寒将李贤一行安排妥当，好吃好喝，却也仅此而已，军务之事，概不让其插手。”
“呵呵，这小子，滑头得很。”嬴政轻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也好，朕派李贤去，本也不是真指望他能管住这逆孙。不过是做给朝中那些老臣们看的罢了。”
他顿了顿，又问道：“首批粮草军械，他可有怨言？”
陆佩奇道：“顾清寒只是命人清点入库，并未多言。只是，其麾下部将牛辅，颇有微词，被顾清寒制止了。”
“哼，这逆孙，心里门儿清着呢！”嬴政手指敲击着御案，“他知道，朕不会让他白白出力。想要更多的好处，就得拿出真本事来。”
一旁的蒙毅上前一步：“陛下，顾清寒此去北疆，路途遥远，匈奴势大，臣恐其年轻气盛，经验不足……”
嬴政摆了摆手：“无妨。玉不琢，不成器。朕就是要看看，这块璞玉，在匈奴人的铁蹄之下，究竟能焕发出怎样的光彩。他若真能击退匈奴，便是大功一件。若是不成……”嬴政眼中寒光一闪，“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无能了。”
“传朕旨意，命九原郡守李左车，好生配合顾清寒所部。但凡军情所需，不得推诿。朕，等着他们的捷报！”
“喏！”
北风渐起，一场席卷大秦北疆的风暴，已然拉开了序幕。
而顾清寒和他麾下的破阵营，便是这风暴的中心。
前路漫漫，是建功立业，名扬天下，还是折戟沉沙，马革裹尸，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但顾清寒心中清楚，这一战，他必须赢，也只能赢！
大军一路北上，秋风渐紧，黄沙漫天。
破阵营的将士们大多是南方人，初到这北地，对凛冽的寒风和干燥的气候颇有些不适。
好在玄武铠内衬厚实，加上顾清寒出发前便备足了御寒衣物，倒也能勉强抵御。
队伍中间，一辆相较于军中其他车辆更为宽敞舒适的马车内，御史中丞李贤正捧着一卷竹简，眉头紧锁。
车窗外是单调的黄土高坡，偶尔有几只秃鹫盘旋，更添几分萧瑟。
“咳咳！”李贤放下竹简，用丝帕掩着口鼻，不满地嘟囔，“这鬼天气，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那顾清寒也是，行军如此急躁，也不知体恤一下我等文臣。”
旁边侍奉的属官连忙递上水囊：“大人息怒，顾将军也是急于军情，毕竟九原郡危在旦夕。”
“哼，急于军情？”李贤冷笑一声，“我看他是急于表现，想在陛下面前邀功罢了！一个反贼出身，侥幸得了些陛下恩典，便不知天高地厚。此次本官随行，定要好好瞧瞧，他究竟有几分真本事，莫要到时候打了败仗，还要朝廷替他收拾烂摊子！”
这几日，李贤没少给顾清寒找麻烦。
一会儿说军中伙食粗劣，有失朝廷体面；
一会儿又说行军队列不够整齐，有损大秦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