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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十几个保镖鱼贯而入，很快就合力将还在试图反抗的董听涛摁在地上。
“董听涛……”阮荣峥站起身，走到被支制服在地的男人面前，“你真敢背叛阮家。”
“说，”阮荣峥的声音冷的可怕，“是谁？”
保镖松开按在董听涛后脑勺的手，示意他如实回答雇主的问题。
看着董听涛狼狈抬起的脸，阮荣峥心里怪异的感受越来越明显。
他脸上没有大势已去的绝望，也没有被戳穿之后的惊慌失措。
甚至，什么情绪起伏都没有。
这让阮荣峥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盯着董听涛的五官许久，阮荣峥终于发现他的怪异之处到底是什么。
董听涛像是一具没有生机的傀儡。
一举一动，从头到脚都透着僵硬。
不像……活人。
发觉自己的判断越发离奇，阮荣峥立刻否定挥散脑子里这些对自己毫无帮助的无效信息。
“阮荣峥，对方让我……带话给你。”
董听涛又一次十分突兀的打断阮荣峥的思绪，他嘴唇一张一合，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几乎和机器无异。
阮荣峥下意识俯身看向董听涛，想知道对方到底在故弄玄虚什么。
只是距离拉近之后，阮荣峥不可避免的看到董听涛西装外套下露出的一点灰色的，像是麻线一样的……
引线？
“轰！！！”
阮荣钰听到动静从餐厅里飞奔出来时，见到的，就是已经快成废墟的客厅。
“哥！”
阮荣钰目眦欲裂，看都没看那些替阮荣峥挡伤生死不知的保镖一眼，只冲过去去拖意识不清的阮荣峥，“来人啊！”
女人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别墅之中，“佣人都死哪去了？！马上滚出来救我哥！！！”
佣人神情茫然从别墅其他角落赶过来，对上阮荣钰通红的双眼，大气都不敢出，纷纷跨过散落在地上的尸体或者尸体的某一部分，七手八脚围住意识模糊的阮荣峥。
阮荣峥仰躺在阮荣钰身前，头痛欲裂，头不自觉向一旁歪去。
他的视线越过那些围上来的佣人，和不远处歪在地板上的董听涛的头颅四目相对。
他似乎看到董听涛涣散的瞳孔像是锁定住猎物的猛兽，牢牢锁定住他，甚至，董听涛的嘴唇似乎还在开开合合，向他说着什么。
“阮荣峥，这点儿只是开胃菜。”
“你最好祈祷你和你妹妹，永远没有落单的那一天。”
这大概是幻觉，阮荣峥心想。
阮荣峥清清楚楚的记得爆炸发生的那一刻，董听涛的身体就已经像是已经维持不住整体的机器，四分五裂。
死人，怎么可能会继续说话呢。
……
阮荣峥粗重的呼吸声、阮荣钰惊恐的尖叫声、佣人手忙脚乱的脚步声……阮家的种种混乱，悉数从钱朝放在顾飞星手中的手机听筒中传了出来，回荡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顾飞星的视线落到亮起的手屏幕上，很快，他就从先前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钱朝手里的水果刀干脆利索剜掉苹果上的一块黑点，随后苹果皮细细簌簌顺着刀刃落进她面前的垃圾桶。
顾飞星看了一眼快被钱朝手里肉眼可见消瘦下去的红富士，额角一跳。
钱朝拿刀尖劈了一小块苹果塞进自己嘴里，一开口没什么感情的冷嘲热讽就被含混不清的咀嚼声削弱了大半攻击力，“虽然没弄死阮荣峥，但这一出至少也能让阮家那两兄妹风声鹤唳一段时间。”
“敢往我身边安插探子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