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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栩栩眨了眨眼，像是怕冷一般，将被子裹了裹，身体蜷缩成一团，精致的小脸上红晕还没褪去。
可却还是隐约浮现出一抹淡淡苍白的颜色。
“商时序，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呢？”她疲惫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微微垂眸，眉眼间尽是哀愁。
商时序顿了顿，而后回头看她，目光淡漠疏离，冷笑出声，“我以为我表达的够清楚了。”
“以你如今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叶栩栩看着他，目光清冷，“你说我欠你一条命，可是我已经把这条命还你了，我去交换了叶晚凝，不是吗？”
“栩栩，你是不是忘了，你欠我的，还不清的。”他淡淡淡开口，“你去换晚凝，不是用我答应你去捐骨髓换来的？”
叶栩栩猛地僵硬，只觉得背脊传来阵阵凉意。
冰冷彻骨。
商时序用力掐灭了指间的烟蒂，摁熄在旁边的烟灰缸内。
两两相望，却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叶栩栩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掀开被窝，起身走进浴室，洗去一身疲惫，穿戴好衣服出来后，卧室已经没有人了，她拿起手提包，离开卧室。
看着熟悉的公寓，只觉得无比讽刺。
从前的婚房，现在却是偷情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的报应。
走到客厅餐桌前，她倒了一杯水，从包里拿出药瓶，倒了一颗药出来，正准备放进嘴里，房门突然打开，她吓得手一抖，药瓶和药丸从掌心滑落，掉在地板上。
商时序手里提着食盒，他将东西放在餐桌上，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瓶，看到标签上优思明几个大字时，眸色深谙得吓人，阴鸷沉冷。
“准备得挺齐全啊？连这东西都随时准备好了？”他的话没有起伏，却偏偏让她背脊发凉。
叶栩栩淡淡的笑了笑，侧头看他，“为了避免大家的麻烦，我吃药有什么不对么？”
“对，总好过等几个月大了再去引产。”
话音刚落，叶栩栩瞳孔紧缩，心脏传来闷闷的疼。
别人用来攻击她的话，她可以做到不理会，亦可以不在意。
可原来从他嘴里说出来，除了羞辱，就只剩一片麻木的疼痛了。
良久，她弯腰将掉落的那片药捡起来，动作缓慢的，当着他的面吞了下去，药片划过喉咙，溢出一片苦涩。
她其实很怕苦。
小时候，吃药的时候，哥哥总会用尽各种办法，给她买很多糖，哄着她吃药。
可到现在，她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或许是习惯了。
心里太苦，便也不觉得这点儿算什么。
叶栩栩站在原地，指甲嵌入掌心，甚至隐约感觉到传来痛感。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商时序从兜里拿出手机，接通电话，“时序，我很怕，你能不能来医院陪我？”
他盯着叶栩栩，握住手机的大掌，指骨微微有些泛白。
可眼前的女人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毫不在意。
“好，我马上到。”
“嗯，那你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城北苏记蛋糕？”
“好。”
男人掐断电话，看了她一眼，迈步离开，用力关门声，才让叶栩栩回神，她看着紧闭的房门，泪水缓缓从她的脸颊滑落——